就當愛沒來過完整後續

第1章 1

我是生態攝影師。

我在公園拍小紅蛺蝶時意外發現老婆和別的男人在野外尋刺激。

回去後，我準備好離婚協議。

老婆卻哭著求我：

「只是逢場作戲而已，我愛的自始至終只有你。」

不是了，早在她躺在別人身下時就不是了。

1

沈雲舒是將近半夜一點才到家的。

我聽著她屏住呼吸放輕腳步一點點地靠近我。

在她將要親上我額頭時，我猛地睜開了眼。

沈雲舒被我嚇了一跳。

各種心虛相互交織。

「老公，你怎麼還沒睡？今天公司事太多了，對不起。」

她邊說邊脫衣服。

我聞見她身上膩人的香水味和一股讓人作嘔的腥味。

在她就要上床，我坐了起來攔住她。

忍著心底蔓延地刺痛和噁心。

我深呼一口氣：

「去洗澡吧，很髒。洗完了我有話要對你說。」

沈雲舒被我直白地嫌棄弄得面色臊紅。

或許是心虛。

她皺了皺鼻子什麼也沒說，進了浴室。

半晌後，沈雲舒擦著半乾地頭髮走到我面前。

昏黃地燈光照在她身上，眼裡的愛意有些燙似的落在我身上。

我眨眨眼，將眼底的濕潤壓下去。

「沈雲舒。」

她笑著湊過來。

「怎麼，這麼嚴肅？」

我從書桌上拿出一份文件遞給她。

「我們離婚吧。」

2

沈雲舒的笑僵在臉上。

「為什麼？你愛上別人了？」

我被氣笑。

不等我開口，她又接著說：

「我們在一起十年，除了這個理由我想不到還有什麼能讓你想要跟我離婚。」

我想起她回來之前。

晚飯那會，沈雲舒打來電話說不回來了。

我看著冷冰冰地家沉默地點了點頭。

再一次升騰起離婚的念頭被我強制壓了下去。

手機地亮光打在我的臉上。

又是那個匿名號碼。

【聽說你最近在拍小紅蛺蝶？來東籬公園，就在你們小區外面不遠，會有驚喜的。】

我不是沒有察覺到沈雲舒最近的心不在焉。

她在哪裡幹什麼，總有個匿名號碼發來照片。

剛收到時，我以為那只是個惡作劇。

畢竟沈雲舒愛我，人盡皆知。

她當初甚至為了救我，被人傷到手指，就此喪失了鋼琴夢。

我是她費盡心思捧在手心的白月光。

她又怎麼會被別的男人壓在身下。

我坐在客廳一直等到菜都變涼了，上面結了一層油膩膩的膜。

看起來噁心極了。

我將飯菜倒掉，拿出拍攝的裝備出了門。

那人說的沒錯，確實有小紅蛺蝶。

每每一拍攝起來，我都會無意識地忽略周圍的環境。

所以當我看見那對意外入境的情侶時，第一反應是尷尬地離開。

身後的嬌喘和悶哼就像黑暗裡會吃人的怪獸。

我跑著離開，頭也不敢回。

那道熟悉地聲音隱約在風中傳來：

「輕點啊你，想讓所有人都過來看你是怎麼勾引我的？」

回到家，我開相機的手止不住地抖。

我將圖片放大了又放大。

生怕錯過一點細節。

更怕認錯。

待到確認的那一刻，我反而放鬆了下來。

冷靜地將所有信息截圖，和那張照片一起列印出來。

沈雲舒皺著眉，還是一副百思不得其解地模樣。

我將東西一點點攤開放在她面前。

「你知道我的，眼裡容不得沙子。」

3

「決定了？」

朋友坐在我對面問我，面上儘是擔心。

「可你們畢竟這麼多年，而且沈雲舒以前那麼愛你。」

他的聲音裡帶著遺憾。

當年高高在上的鋼琴少女放了話追我，沒人看好。

我從小沒爸沒媽，是被外婆帶著長大的。

她叫我小魚。

小魚小魚快快游，四面八方皆自由。

我拼了命地努力，就想帶著外婆一起走遍世界。

沈雲舒是個意外。

她堅持了很久，我一直沒鬆口。

直到那次我被一群混混堵住。

為了救我，她的手指受了傷。

指骨骨折再也彈不了鋼琴。

我哭著向她道歉，她只是心疼地抱住我，一臉慶幸，還好受傷的不是我。

那一刻，我冰封多年地心逐漸崩塌。

這個世界，除了外婆，原來也會有人這般奮不顧身地愛我。

我拒絕了國外的交換生邀請。

就此，心甘情願地困在沈雲舒身邊。

「決定了。」

我點頭。

愛具有排他性。

或許在午夜夢回我想起這段感情還是會遺憾，會痛苦，會難過。

但我依舊不會原諒。

朋友過來拍拍我的肩：

「只要是你做的決定，我都支持你。」

眼角滲出淚水，趁他不注意，我偷偷擦掉。

沈雲舒在我拿出那些證據後，面色一寸寸變得慘白。

向來驕傲自矜的女人第一次跪在我面前，懇求我的原諒。

「老公，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樣子。」

「只是逢場作戲而已，我愛的自始至終只有你。」

「離婚？我是不會離婚的。」

「我錯了，你就原諒我這一次，我保證絕對沒有下次。」

見我始終不鬆口，又搬了外婆出來。

「外婆年齡都那麼大了，你想要讓老人家為我們的事傷心嗎？她最在乎你了，不會同意我們離婚的。」

她錯了。

正因為外婆愛我，在乎我，所以我的開心才最重要。

在沈雲舒回來之前，我就已經給外婆打過電話了。

小老太太在那頭說：

「小魚，想做什麼就去做，別受委屈。」

所以當沈雲舒用外婆為藉口時，我感到好可笑。

接著過了好半晌。

沈雲舒無奈地嘆了口氣：

「老公，別說氣話了，你離開我能做什麼？不過一個小男孩，我以後不叫他再來礙你的眼就是，那個圈子裡比我亂的多了去，可我心裡只有你還不夠嗎？」

這才是大小姐真正的樣子。

偽裝了十年，她終於撕下了面具。

我得感謝那個男人，如果不是他，我還被瞞在沈雲舒一手打造的象牙塔里。

那段時間，我整夜整夜地失眠，眼淚將我那半邊床單全部浸濕。

聽著耳畔沉穩地呼吸聲，我不止一次地想掐上去。

要不，大家一起死算了。

可是不行。

我還有外婆。

為了她，不值得。

4

那男人先沉不住氣找上了門。

「許先生，我是高澤川，你老婆的男朋友。」

我坐在沙發上一點點地打量他。

年輕，帥氣，眉眼間一股傲氣。

我突然笑出聲來，真的傲氣，也不會破壞別人的家庭了。

他被我突然地笑聲打斷，臉上浮起幾分慍怒：

「真愛無罪！何況你已經老了，你看看你如今這樣子，讓她怎麼提起性致？」

「我們每次都要用完一整盒，各種姿勢在各種地方。」

「她愛尋刺激，商場的換衣間，公司的辦公室，包括你家的床上。」

「我換上你的衣服，那天她叫的格外爽。」

「你明明看見了不是嗎，在公園的長椅上，是她新找的地方。」

那張帥氣地嘴裡不斷吐出令人作嘔地話。

我忍不住乾嘔起來。

高澤川的臉色變得難看。

「這就受不住了？真不知道她愛你什麼，或許她只是沒有早點遇到我。」

接下來，他跟我講述了他第一次見到沈雲舒的時候。

原來那麼老套。

小男生參加酒席被不懷好意地人灌酒。

一雙小鹿眼眨巴著看向最高位的沈雲舒。

終於，高高在上的女人又一次忍不住自己的心軟。

上前解救下誤入狼群的小白兔。

「我聽過沈總和你的故事，都說沈大小姐和丈夫伉儷情深，當年為了你再也彈不了鋼琴，可你知道嗎？我們第二次見面她給我彈了致愛麗絲，我當時也問她，不是都說她手指受傷了嗎。」

「你猜她怎麼回答的，是受傷了，不過遠遠沒到彈不了鋼琴那個地步，不過是當初為了留下你的手段而已。」

他的眼裡帶上幾分憐憫。

哪怕我這些年跟在沈雲舒身邊，早就做到喜怒不形於色。

但那一瞬間我整個人都是懵的。

有好幾分鐘里我只能看到他的嘴在不斷一張一合。

聽不見任何聲音。

原來所有人眼裡她最愛我的時刻，居然也是假的。

我想起來，在那件事之前，我雖然對她的行為有所感動，但始終沒有鬆口答應她。

而我成為她的男朋友，也是在那之後。

我一點點在腦海中復刻當時的情節。

那群小混混閃躲的神色。

沈雲舒從天而降的巧合。

原來如此。

我笑起來，眼角卻不斷沁出淚水。

高澤川被我這樣子嚇到。

卻在聽見開門聲時，猛地上前抓住我的手往他臉上扇。

我還沒反應過來時，面前如風似的跑來一個人將我推開。

沈雲舒盯著我，眼裡滿是憤怒：

「江瑾瑜，誰讓你動她的？」

我勾起一抹冷笑，用極快地速度上前，抓住高澤川連揍幾拳。

接著又推開沈雲舒。

「看見沒？這才是我動的手。」

我死死攥緊拳頭。

「你該慶幸，我不打女人。」

沈雲舒聽出我話里的意思，嘴唇翕動著道歉：

「對不起老公，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怕他傷害你。」

她說著又將高澤川一把甩開。

「誰讓你來的？看不清自己的身份是不是？」

我就靜靜地看著她在我面前演戲。

直到她要過來抱我時。

「沈雲舒，別裝了，你這手裝這麼多年不累嗎？」

「我也懶得跟你多廢話，趕緊簽字離婚。」

我拿起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離開了這個家。

隨即將剛剛和高澤川的監控以及那些照片、信息全都發到了網上。

第2章 2

從我知道真相的那刻起，便再沒了好聚好散。

5

我用最快的速度將東西全都搬進了新租的地方。

這才有空去看網上地腥風血雨。

【男人女人都一樣，一張嘴，騙盡真心。】

【當年那事鬧得沸沸揚揚的，誰不知道沈家大小姐為了自己心愛的少年傷了手，從此鋼琴少女成為商界新貴，沈家也被迫承認了這個贅婿，誰曾想那般護在手心的白月光不過是用卑劣的方法偷來的。】

【什麼是真的，到底什麼才是真的！】

【信愛情，不如信我是秦始皇。】

【聽說江瑾瑜當年本來是要出國當交換生的，沈雲舒的手為他受傷後，他才答應她的追求，而且放棄了出國的機會，細思極恐，不思也恐。】

【兩人十年如一日的神仙愛情誰看了不羨慕，原來到最後結果也都那樣。】

......

我相信秒秒瞬間，不信年年永遠。

或許在某刻，沈雲舒是真心愛著我的。

只是真心瞬息萬變。

外婆總說我性子倔，不撞南牆不回頭。

當時能為了沈雲舒義無反顧地放棄出國的機會，如今也能在爛掉的婚姻里及時抽身。

我以為我會失眠，結果久違地做了一場夢。

在一起後，沈雲舒總喜歡抱著我。

對我一字一句許諾：

「瑾瑜，我絕不會辜負你。我們要在一起很久很久，久到我牙齒掉光了，你頭髮全白了，也要一起拉著手走下去。你絕對不可以愛上別人，沒有你，我活不下去的。」

「瑾瑜，以後我會好好愛你，不讓你受一丁點委屈。」

我原以為沈雲舒是和我一樣的人。

我曾親眼目睹過她對私生子這三個字的憎惡，也知曉她如我一樣痛恨出軌的人。

她的媽媽就是被外面的女人差點登堂入室。

這些年，她確實很好的將我放在心尖尖上愛了很多年。

可這一切，直到她遇見了高澤川。

其實不是高澤川，也會有王澤川，李澤川。

從她騙我的那刻起，我們就再也沒有以後。

沈雲舒，辜負真心的人要吞一千根針。

5

我是被連續不斷地手機鈴聲吵醒的。

沈家人恨不得打爆我的手機。

我慢悠悠地將手機關成靜音。

門鈴緊接著響起。

等門外的人耐心徹底告罄之前，我打開了門。

沈夫人依舊一副高高在上，極看不上我的姿態。

她挑剔地看了一圈隨後坐下。

「江瑾瑜，是我小看你了。」

我勾起一抹冷笑：

「還行吧。」

她掏出一張卡推過來。

「這是五十萬，我要求你在網上澄清，你發布的那些視頻照片全是合成的。」

我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這就是你們沈家的理念？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在家紅旗不倒，在外彩旗飄飄。」

沈夫人聞言輕笑。

「江瑾瑜，你還是這麼天真，在我們這個圈子裡，哪家不是這樣？他們再怎麼玩鬧，還不是要回家？你錯就錯在不該將事情鬧大，安安心心做你的豪門贅婿不好嗎？」

我點頭。

「嗯，不好。」

6

一次不忠，終身不用。

我說完這話時，沈雲舒剛好趕到，完完整整聽清我說的話。

「老公......」

她面色痛苦，倒像我才是那個負心漢似的。

「瑾瑜，別鬧了好不好？」

到這一刻我才突然發現。

沈雲舒從未將我當成和她平等的一個個體。

她總是固執地認為我的一切都是靠她才獲得的。

不管是當初為了讓我答應當她男朋友，還是此刻為了不讓我離婚。

所有人都以為在這段感情中，處於下位的是她。

其實錯了。

是我。

這些年，早就是我愛她比她愛我更深了。

她肆無忌憚地試探我對她的容忍度。

並對此有恃無恐。

「瑾瑜，我已經和她分開了，以後她都不會再來礙你的眼。」

我突然不自覺地湧上一股怒氣。

憑什麼，憑什麼我要做婚姻里的犧牲者。

「你以為你將個空殼留下我就會感激你嗎？我就必須得原諒你，不，我不要！沈雲舒，我不欠你的！」

「你當年能為了留下我放棄你的鋼琴，那這次呢，你又打算用什麼手段對付我？」

沈雲舒被我這話噎住。

她深吸一口氣，才緩緩說道：

「對付？瑾瑜，你怎麼能這麼想？我做一切都只是因為愛你啊！」

愛？我有些啼笑皆非。

「你指的愛是說用一隻假裝受傷的手將我困在你身邊？還是你的愛是指和別的男人尋刺激？」

「我不離婚難道要看著你將人養在外面？」

「大家都不是瞎的，你既想立愛夫人設，又經不起外面的誘惑，憑什麼呢？憑什麼你既要又要，我還得滿足你？」

「瑾瑜，你知不知他還是個學生，你這樣讓學校里的人怎麼看他？他的學業都會被毀了。」

「所以呢？」

「關我屁事啊，這一切不都是你們咎由自取的結果嗎？」

沈雲舒被我氣走，像是故意要和我作對似的，直接將人帶回了家。

自從監控被我放到網上後，家裡的攝像頭已經被全部拆除。

我雇了私家偵探每天拍他兩的照片。

在接到國外的那通電話後，我將照片寄去了高澤川的學校。

當然，辣眼的我都特意打了碼。

從小到大，因為無父無母，我經常會被欺負。

我從來都不是忍氣吞聲的性子。

他們欺負我，我就更狠地報復回去。

所以我的人生信條便是睚眥必報。

7

網上的輿論剛起時，學校的老師就叫了高澤川解釋。

被沈雲舒以捐兩座樓的代價給壓了下來。

但這次，不會了。

因為沈雲舒也自身難保了。

一段腐爛的婚姻里，錯的不僅只有勾引的人。

更有被勾引到的人。

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也多虧了沈雲舒曾經或許真的愛我。

為了證明她的愛，她將自己名下的所有股份都自願轉給了我。

而她，其實不過是代理總裁。

甚至還有專門以我的名義創建的基金。

她曾將她的一切都毫無保留地給了我。

也是賭我沒膽子將這一切真的據為己有。

沒人料到，我會這麼不留餘地。

都說了，別小瞧任何一個遭受背叛的人。

沈父在外的私生子女多的是，這幾年被沈雲舒壓著死的死傷的傷。

可她不知道，沈父有個最寵愛的小情人的女兒早些年早就被偷偷送去了漂亮國。

沈雲舒和沈父的關係向來不好。

這些年更是劍拔弩張。

兩個人都恨不得將對方弄死。

所以，我找到沈父做了個交易。

我將手裡的股份高價出給她，作為交換，他幫我搞定離婚的事情。

早些年，在我還沒遇到沈雲舒的時候。

去郊外拍玉帶鳳蝶時剛好遇見被一群人圍住挨打的沈家私生女，沈知夏。

順手幫她報了警。

那次後她經常來找我，直到被送出國。

從沈家出來，撞上一個人。

「江瑾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