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定撒嬌系統後完整後續

2025-07-31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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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憋著一股氣,我故意對母親說:

「娘,不要管舒望了,他總是惹禍,就讓陛下給他個教訓吧。」

「您好不容易進宮,我們說點母女之間的悄悄話——」

「舒玉!」

母親打斷了我。

她急促呼吸幾下,像是努力忍著情緒。

「舒望也是你的堂弟,你做姐姐的,怎麼可以這樣冷血?」

「我們不管他,還有誰會管他?」

我忍不住爭辯:「娘,他這次太過分了,如果這樣還包庇他,那以後惹出更大的禍事,又該怎麼辦?誰又能保他?」

「他只比我小一歲,他也長大了,不能每次都讓舒家給他收拾爛攤子吧?」

「您對我一向那麼嚴厲,對他為什麼這般毫無底線地縱容?他又不是您的親兒子!」

27

我越說越激奮,母親反而平靜下來。

她面色帶著不近人情的冷,淡聲道:

「因為望兒是舒家的兒子,永遠都會是,就這麼簡單。你是女兒,你已經出嫁了,不再是舒家人了。」

我如同被人潑了一盆冷水,從頭到腳都冰住了,連心口都冒著寒氣。

我張了張嘴,被凍僵了似的,聲音麻木地表達著自己的不解。

「既然我不是舒家人了,又憑什麼幫你救舒望呢?」

「我若早知道你指望不上,又何必費這番功夫進宮?」

「這麼多年精心教養,教你的東西都喂到狗肚——」

她及時打住,沒有再說下去,只是按了按額頭。

「算了,你不救就不救吧,我和你父親另想辦法。」

她起身,用手帕點了點眼睛。

「你這個孩子,總是不聽話,傷為娘的心。」

「娘回去了,你在宮裡做你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吧。」

說罷,帶著丫鬟離開了。

28

周懷序回來時,我已經平復好了心情。

如往日一般,端上熱茶和糕點。

又找出棋子,道:「陛下,來一局?」

周懷序沒有應聲。

他借著燭火看我,半晌,他說:

「皇后,你看起來有點想哭。」

「你娘跟你說什麼了?」

我「啊」了一聲,「沒什麼,就是說了點體己話。陛下,我們還是下棋吧?」

「不下。」他冷聲說。

鮮少見他這麼明顯的生氣。

我抱著棋盒,手足無措地站著,不知道怎麼又惹他惱了。

明明已經很努力不把自己的壞情緒帶給他了。

周懷序隨手指指殿內一個宮女。

「你來說,今日皇后和舒家夫人都說了什麼?仔仔細細、完完整整地給朕說明白了。」

我沒想到還會有這麼一出,瘋狂朝宮女眨眼睛。

宮女壓根沒看見。

她低著頭,老老實實地複述了白日裡的場景。

我瞧著她其貌不揚,沒想到記憶竟這般好。

周懷序聽罷,冷哼一聲。

「你是皇后,她這是大不敬。」

他揮退宮人,將我帶到床上。

床上的被褥已經鋪開,很軟很暖,讓人覺得很安全。

在這樣的環境下,周懷序還是用被子裹住我。

他小聲說。

「皇后,這裡沒有別人了,哭吧。」

「朕給你擋著,要是有人問,就說是朕哭的。」

29

一開始,我有點哭不出來。

陛下又道:「哭不出來,那就傾訴一下,朕聽著,朕和你一起分擔。」

周懷序這個人很矛盾。

他有時候表現得吊兒郎當,不好好說話,像個不成熟的孩子。

有時候,他又變得分外可靠,好像所有的困難在他面前都不叫困難,都可以解決。

我抓住他的衣服,被他柔軟的聲音蠱惑,不自覺就說了句:

「陛下,明明是她說了那樣多誅心的話,為什麼說是我在傷她的心呢?」

話匣子一旦打開,就好像找到了發泄的口子,委屈一股腦兒湧出來。

我嘴唇哆嗦,忍著哭腔道:

「我不是她的女兒嗎?為什麼她一點也不關心我?」

「我只是想和她說點悄悄話,她都不願意,還說我冷血……我沒有那麼壞啊,我明明是個很好的人吧……」

周懷序哭笑不得:「你當然好了,是個很好的姑娘呢。我這麼覺得,太后也這麼覺得,你忘了嗎?」

我當然記得。

太后對我也很好的。

可是,太后是太后,母親是母親。

是不一樣的。

30

我想起小的時候,母親也是真心疼愛我的。

她生了三個兒子,才得了我這麼一個女兒。

當然是拿著要緊的。

只是,自決定讓我爭做皇后那日起,她就慢慢收回了那些疼愛。

她逼我練字、下棋、彈琴,逼我學刺繡、品茶。

逼我學那些我連聽都聽不明白的規矩。

我年紀太小了,靜不下心,總想著出去玩兒。

一開始,母親會耐心地安撫我,用糕點、糖果哄我。

後來,她不耐煩了,板起臉問我:

「舒玉,你是娘最心疼的孩子,你不念書,不學道理,難道是要成為一個平庸之輩,讓娘。

成為旁人的笑柄嗎?」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母親失望的表情。

她的話仿佛有千鈞重。

懸在我心頭,沉甸甸的。

於是我逼自己聽她的話,她讓我學什麼,我就學什麼。

31

後來,我長大了一些。

總是獨來獨往,形單影隻。

我想去交朋友,把自己喜歡的梅肉餅分給同齡的孩子們。

他們接過去,又扔回我身上。

「誰想和你這個怪人一起玩?我才不愛吃這個!」

「她呆呆的,是不是梅肉餅吃多了?我才不要變得跟她一樣!」

「呸,用一塊梅肉餅就想討好我們,小氣鬼!」

他們朝我做鬼臉,一邊喊著「小氣鬼,小氣鬼」,一邊嬉笑著跑遠了。

我一身狼藉地回府,委屈地向母親哭訴。

可她只是冷漠地說:

「這是你的事情,你自己想辦法解決。」

「連這等小事都處理不了,以後如何能當得一國之母呢?」

「別哭了,娘不是教過你?哭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只有沒出息的人才只會掉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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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後來,我慢慢明白了一些道理,不再纏著母親了。

我與她關係不算很親厚,但作為孩子,總歸是對母親充滿孺慕的。

我十五歲時,父親壽辰那日,當時的陛下,也就是先皇,賜了羊、酒、米,以及一柄玉如意。

由還是太子的周懷序帶人送來,以示對父親的看重。

父親謝過了恩,將周懷序拉到家宴上座,一起吃飯。

席間,母親示意我去討好周懷序。

可我臉皮薄,又向來守規矩。

任憑母親如何對我使眼色,都沒有動。

母親恨鐵不成鋼,宴會過半,便找了藉口拉著我離開。

她罵我,說我無能。

她說不趁機討得周懷序歡心,等他娶了別人,我哭都沒地兒哭。

那是第一次,我攥緊了拳頭,在心裡給自己打氣,試圖表達自己的感受。

我說:「我沒有想做太子妃。」

「一直以來,都是您想要我做太子妃、做皇后,是您一直把自己的期待強加在我身上。」

母親說:「不然呢?你以為我們為什麼要好吃好喝地將你養大?」

「你若對舒家的安排不滿,便脫離這個家,從此與我、與你父親一刀兩斷,我只當沒有你這個女兒。」

她本來還要說更多,只是,周懷序恰好出現了。

33

最先聽到的,是一句帶著笑的話。

「我來得不湊巧?」

隨後,才見到撥開柳枝走過來的周懷序。

他面色自若地和母親寒暄,隨後看向我,笑盈盈地問:

「你就是舒玉吧?」

他穿著太子常服,身形挺拔,氣質出眾。

站在那裡,深色的眸子仿佛裝滿了陽光的和煦。

他道:「聽母后提起過,說你品貌出眾,德才兼備,是個很好的姑娘呢。」

餘光里,我瞥見了母親瞬間高興起來的神色。

34

記憶中,這樣的場景太多了。

已經記不清母親對我說過多少難聽的話。

可她也不是只對我不好。

她也對我好過。

我還記得,小時候生病,母親也會日夜不休地照顧我。

會焦急地喚我小名,讓我振作起來。

會去求神拜佛,嘴裡念叨著「老天爺保佑我的孩子,我願意替她生病受苦」。

閒暇時,她也會帶我去城郊看風景,給我買好吃的糖葫蘆和酥餅。

夜裡睡覺,母親也會進來我的屋中,悄悄為我掖好滑落的被子。

凡此種種,她也有讓我感動過。

我偶爾會想,若是她能一直對我好,我會願意為她做任何事情,哪怕是不對的。

若是能一直對我不好,我便能狠下心腸,徹底與舒家斬斷聯繫。

可偏偏這樣時好時壞,最是磨人。

我反覆徘徊、自我拉扯。

心上的傷口崩開又癒合,癒合又崩開。

我對母親的感情很複雜。

不是純粹的愛,也不是純粹的恨。

是愛得很痛苦,恨里又夾雜著渴望。

35

我把臉埋在周懷序胸口,熱淚一點一點濕透了他的衣服。

我拿他的衣服擦紅腫的眼睛,他也不惱。

只是抱著我晃了晃,隔著被子拍拍我的後背。

他在無聲地陪伴我。

還有 888,雖然它沒有說話,但我知道它也在這裡。

不知過了多久,周懷序忽然開口了。

他問:「你知道,我為什麼選你做皇后嗎?」

我本想老實巴交地搖搖頭。

但是想到林斐然那個俠女,又抽抽噎噎,合理推測道:

「是因為林斐然不喜歡,我撿了漏吧?」

周懷序:「……」

「那倒也沒有這麼不值錢。」

36

周懷序緩緩道來。

「我以前覺得,但凡德行無虧,娶誰都是大差不差的。」

「只是那日見到你被母親訓斥,覺得你的眼睛濕漉漉的,好委屈好可憐。」

「便想著,就你了。」

我忍不住道:「好隨意啊。」

周懷序捏了下我的耳朵,叫我別打岔。

然後接著道:

「當時沒想那麼多,權當積德,拯救了一個過得並不那麼如意的小姑娘。」

「以前我對你並無雜念,只是覺得既然成親了,以後就對你好。這與愛無關,是我應盡的責任。」

「可是,越是與你相處,我越是覺得,你很好。」

「你很博學,很善良,雖然是個會氣到人的小迂腐,可也不失柔情。」

說到這裡,他稍作停頓,似乎在組織語言。

再開口時,話里多了一絲忐忑。

「我慢慢對你有了,不夠單純的想法。」

「我沒有告訴過你,是因為,我怕自己做得不夠,讓你覺得才出狼窩又入虎穴,那就違背了我的初衷。」

「是我一直忘了問,舒玉,你來宮裡,開心嗎?我做你的夫君,你滿意嗎?」

黑夜裡,他的眼睛很亮。

仿佛蘊藏流轉的星光。

我是知道周懷序有多好看的。

高眉骨,挺鼻樑,一雙飽含情緒的眼,和紅潤潤的嘴巴。

但這是第一次,面對這張臉時,我亂了呼吸。

萬籟俱靜,我聽見自己心口急劇跳動。

不再讓他等待,我回答了他的問題。

「開心,滿意。」

37

幾日後,舒望和林霄受審。

因不確定到底是誰推的掌柜,最終只打了板子,判二人各自賠償掌柜家喪葬等費用白銀百兩。

比起挨打的舒望,反倒三叔被連累了。

周懷序以管教不嚴為由,將三叔降了職,調離京城。

料想對林家的處置也是差不多的。

舒望雖然荒唐,三叔卻能力很強。

這些年,他和我父親兄弟齊心,共同將舒家經營得蒸蒸日上。

如今,他被貶離京,此生恐怕再難出頭。

說得嚴重些,他的離去,相當於斷了舒家一臂。

沒有人敢提出異議。

周懷序雖年輕,脾氣卻很硬。

說一不二,殺伐決斷。

他不光手握軍政大權,還有先皇留下的一支精銳護衛隊。

朝野上下,誰也不願去觸他的霉頭。

38

周懷序自己的目的達到了,還不忘到我這裡邀功。

他露出一種「此事萬全,快誇我」的姿態。

我想起舒望齜牙咧嘴捂屁股的樣子,問周懷序:

「陛下手下留情了,是因為我嗎?」

周懷序攤手,很是坦然。

「哎呀,朕很想說不是,但是,朕沒那麼高尚。做好事不留名,完全不是朕的風格。」

「是,我是為了你。」

陛下朝我走近幾步,低下頭,姿勢彆扭地將下巴搭在我肩上。

「我向你保證過,不會讓舒家沒落。而且,你最近真的很會撒嬌。」

「朕喜歡得緊。」

「朕想,郎情妾意是這樣的。」

我:「……」

39

三叔一家離了京城,此外,一切無恙。

日子慢慢恢復了以往的安寧。

母親再次來信,說要進宮見我。

信里說上次她的話不是真心的,叫我別放在心上。

還說她會給我帶特別好吃的玉帶糕。

我沒回信。

意思是不用來了。

我燒掉了母親的信件,一抬頭,本來在喂紅鯉的周懷序不知何時已經扔了魚食,正站在桌邊看我。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他:

「陛下,我做得對嗎?」

他走上前,用熱乎乎的手托住我涼涼的臉頰。

「我不能告訴你對還是不對,因為你們之間的感情,我無法感同身受,更無權替你做決定。」

「但是阿玉,人總是趨利避害的。如果有什麼人或者事,讓你覺得不高興,那麼——」

「或許遠離是最好的選擇。」

說完,雙手稍稍用力,將我的嘴巴擠得噘了噘。

「按照你想的去做就好了,不要有負擔,嗯?」

其實我已經下定了決心。

問他,不過是想尋求一些認同。

他給了我堅定選擇的勇氣。

「若還是不高興,朕來安慰你一下?」

「怎麼安慰?」

陛下一臉理所當然:「就那種啊,床榻之上,翻來滾去,你知道的。」

我就多餘問。

「……多謝陛下美意,婉拒了。」

888 和周懷序同時發出一聲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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