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上賊船完整後續

2025-07-29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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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試一試,趟過險路,讓他的路順一些。

段書唯準備突圍銀樓的那日清晨,我孤身一人,來到了信寧侯的住處。

11

侍衛很快圍上來,欲將我格殺。

「我手上有重要證據,必要親見侯爺,若出了事,你們誰擔得起?」

我進了門,對著信寧侯拜倒在地。

「求侯爺庇佑,小女子與阮家,從此願為侯爺赴湯蹈火。」我的頭埋得很深。

「如何信你?」

我從懷中取出一個冊子遞給他。

是銀樓私下的帳簿。

是之前和掌柜來往生意時,段書唯派人暗中尋到抄下的。

上面的收入和明面上記錄的相差甚遠。

「明人不說暗話,侯爺分到的,和實際應得的千差萬別吧?

那吏部侍郎若是用這筆銀兩培植黨羽、左右用人、收買權貴,將來朝中還會有侯爺的立足之地嗎?」

他面露驚異,「你知道……」

我心中一動,果然被我猜中了。

吏部侍郎派人抓我,信寧侯卻說可以救下阮家,他們果然暗地通氣,卻又有齟齬。

二者與銀樓,其實都是一夥的。

下人通報銀樓被攻時,信寧侯猶豫了。

我道:「等他們兩敗俱傷,侯爺再接管了銀樓,到時誰還能從中謀利,擋了侯爺的路?」

可他不知道,段書唯的兵比他想得多。

傍晚,銀樓被攻下,段書唯帶兵圍困此處時,看到的是被挾持在正門的我。

他頭髮蓬亂,面容憔悴,盔甲破了幾個洞,上面血跡斑斕。

是我從未見過的段書唯。

可卻比任何時候都耀眼。

信寧侯的刀尖對著我,兇狠喊道:「你再過來一步,我便割斷她的喉嚨。」

熟悉的場景重現,不過是他從我身後換到身前。

我閉上雙眼,許多事情浮上心頭。

造化原是這般難測,既能將你從暴雨夜的生死局拉回,也能再將你推至險境深淵。

數月來的悲歡喜樂在我腦中呼嘯閃過。能夠和他再經歷這些,我已覺幸運。

我一直想要擺脫他,可他的身影在我心中越刻越深,揮之不去。

其實我知道,自己從未真正放下。

這段感情里,最不勇敢的那個人,一直是我。

下輩子,我想提前幾年,先把他綁上我的賊船,再一同逃離京城。

脖頸的傷口越來越深,鮮血不斷滲出,無聲而駭人。

一隻飛箭擦著我的頸部划過,接著便聽見刀咣當掉落的脆響。

我睜開眼,下巴上滿是血。

是他的血。

段書唯趁其不備,射穿了他的手。

12

醫館內,他親手將我頸間的傷包紮好,嗔怪道:「以後別再這麼冒險了。」

我靜靜看著面前眉目俊秀的男人,那樣溫潤如玉,全無以往的腹黑強硬。

我笑笑,每次都是他幫我抵擋住死亡的侵襲。

就如同神明賜予我的盾牌。

「我答應你。」

案子進行得比較順利,銀樓也被查封。

段書唯封鎖消息,以銀樓名義向京城傳遞假消息,牽出了幕後的齊王。

我朝已經封王的皇子需出宮分府,不得踏進後宮。

但皇子卻可兼任宮中機構的職務。

這其中的橋樑,是宮裡的造辦處。

工匠在京城的師父便是其中之人。

段書唯押著掌柜、信寧侯等人入京,並提前修書一封,交代來龍去脈,命人快馬加鞭送到御前。

達官顯貴借銀樓遮掩,將貪贓納賄之財置換為金銀珠寶。更有甚者,將其投為商股賺取紅利。

而銀樓所取收益,也成了他們結黨營私的本錢。

如此循環。

齊王因不得清流擁戴而陷害清流人士,又栽贓給在朝中一直中立的段書唯,使我爹與之結仇。

齊王觀望二者爭鬥,再設計打擊阮家,致使其兩傷。

若不是皇帝顧念舊情,下了恩旨,恐怕段書唯現在還在邊關鏖戰。

而我爹實是被人算計了去,做了棋子。

案子辦完,我也再沒有待在他身邊的理由。

回京的一路上,我的心裡總覺得空落落的。

屢次身陷險境,可我竟然有些懷念那段時光。

大抵是他在身邊,艱難的日子也變得有溫情。

我對段書唯感慨道:「多謝你一直幫我。」

他好像沒聽見,上了馬車便閉目養神。

「什麼時候結一下帳,把六千兩還給你。」

他裝睡,充耳不聞。

到了京城,皇帝並未責怪他私招兵馬,反而因他功勞卓著而大加封賞。

他硬拉著我去他府里挑些賞賜。

我一進門,卻見紅綢掛了滿院,一派喜慶之景。

他這是要……成親了?

我二人都傻了眼。

是段書唯的母親安排的親事,要娶的是國公府的嫡女。

13

我揉了揉眼。紅綢飄動,刺得人雙目生疼。

阮家雖然被平反,但經此變故,實力大不如前。

他是梁王世子,天潢貴胄,前程似錦。王府給他安排的,必定是最好的。

我的眼睛有些濕潤,頓了頓,將揣在懷裡很久的東西遞給他。

是一支男子束髮的玉簪。

是逛銀樓時買下的,記在了他帳上,一直沒有給他。

現在快分開了,勉強當作個謝禮。

他以後看到,或許還能想起這幾月與我共度的經歷。

他揚了揚唇,「花我的錢,還我的情。」

我欲離開,他卻叫住我,從衣袖裡掏出一個錦盒。

「我也有東西要給你。」

我打開盒子,眼前赫然出現一份緋紅的合婚庚貼。

上面寫著我們倆的名字:「段書唯、阮瑤情。」

還有幾行雋秀剛勁的大字:「永結同心,百年為好……」

我呆愣在原地。

「這庚帖,我在去江南前夜便準備好了。

我不能把你獨自留在京中,可江南一行也十分兇險。

若有不測,我希望在我死之前,我段書唯的妻子是你。

哪怕死亡也不能將我們分開。

這樣我便心滿意足。」

我潸然淚下。

所以,他當初的那句「夫人」不是弄虛作假,也不是逢場作戲。

他一直真心待我,全心全意。

心裡好像突然綻起了一支煙花,漫天華彩。

絲絲縷縷照進不為人知的裂痕,充盈了寂寥迷惘的空隙。

「家裡安排的人,我不會娶。」他蹲下來撫了撫我的頭,與我的視線平齊,「你也不想想,我這個人什麼時候聽話過?」

也是,他向來一身反骨,說一不二。

他牽起我的手在府中踱步,命人將那些紅綢拆掉。

我很動容。

江南的這一路,我們為做戲也曾牽手同行,但這次不一樣。

我心裡很溫熱。

我不願也不能再唯唯諾諾下去了,我想一直走下去。

所愛隔山海,願為翻山人。

我笑自心底,「段書唯,我們成親吧。」

14

大婚前日,府內重新布置了一番,滿院遍布錦色,一片隆重盛景。

我在屋內反覆試著嫁衣,對鏡自視。

小侄女不知何時溜了進來,扯著我的長裙擺。

「你看,我就說你是叔叔的情人,你還不承認。」

「叫嬸嬸。」段書唯跟在她後面,義正辭嚴,「不是情人,是夫人。」

我笑起來。

先做了段書唯的假夫人,現在反而有些不習慣當真的。

比如婚宴上他當著眾人的面稱我夫人,我總有一種立刻要戴上面具、逢場作戲的緊迫感。

「你怎麼了?」他含笑。

「不真實。」我直言。

他張開雙臂,將我緊緊擁入懷中,與我十指交扣在胸前,指尖輕柔而炙熱。

而後低頭貼近我耳邊,聲音滿含深情:

「這樣真實嗎?」

如夢似幻。

他戴著我送他的玉簪,從身後遞過來一個錦盒。

「這是皇伯父贈給我們的新婚賀禮。」

是當初那枚同心佩。

抄家時被擄走,堆在國庫里,段書唯特地央求皇帝派人找了出來。

「我說陛下也太摳門了,拿咱們的東西當賀禮,就像我花你的錢給你送禮……」

我喃喃自語。

他糾正:「我的錢不就是你的錢?」

正說著,澗影抬進來兩個大木箱,「這些是聖上賞的,後面還有一堆。」

他不早說……

他眉眼如玉,笑意盈盈,「一塊玉佩倒不值什麼,但它代表著,我們之前的帳一筆勾銷。」

舊帳一筆勾銷,新婚皆大歡喜。

往後歲月,皆是坦途。

我也嫣然一笑,「以後,我們慢慢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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