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我媽瞬間捂住了我的眼睛。
「少兒不宜少兒不宜。」
我推開我媽的手,然後快速拍了一張照片,放大。
「沒錯,就是厲晚晚的弟弟,他們一家三口都住在盛家的,可是她怎麼和弟弟……」
做這種事?
我媽面色嚴肅,二話不說就拉著我回了家。
而我在路上也打聽了一下。
厲晚晚是獨生子女,根本就沒有什么弟弟。
也就是說,厲晚晚三人聯合在一起,把盛叔叔一家耍得團團轉。
我媽急得在家裡來回踱步。
「到底要不要告訴你周阿姨,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厲晚晚給盛子期戴綠帽子吧。」
「更何況還是在盛家的眼皮子底下。」
我爸按住了我媽,「這件事不能隨隨便便說出去,你看看子期對厲晚晚的心思多重,萬一弄巧成拙了搞不好會被記恨的。」
我和我爸的想法一致。
不是涼薄,而是因為實在怕了。
紙里終究是包不住火的,說不定什麼時候厲晚晚和那個男生的事就露餡了。
我們三個商量一致後紛紛決定假裝不知道這件事。
我開始繼續像以前一樣到處忙。
但卻沒想到這天晚上回來時,盛子期居然一個人坐在路邊。
看著他陰鬱的表情,我一度懷疑他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11
「江妍書。」
我本想假裝沒看見路過,但他卻叫住了我。
「這麼晚了你還不回家嗎。」
他看了我一會,笑得有幾分牽強。
「剛剛送你回來的人是……」
我皺皺眉,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我學長。
今天我們一起去了隔壁區的營地,他這才開車把我送了回來。
但這些我卻沒必要和他解釋。
我直接反問:「你有事嗎。」
盛子期低頭盯著自己的腿看了看,再抬頭時眼睛紅紅的。
「醫生說。」
他有點哽咽,「醫生說我的腿恢復的不太好,需要截肢了。」
我挑挑眉沒多說什麼,這倒是在我的預料範圍內。
畢竟上輩子他從我爸媽手裡把我接過去的時候,我也因為感染住了兩天的 icu。
照顧不周病情就會惡化,這再正常不過了。
但我還是敷衍了一句:「是嗎,好好休息。」
「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我拔腿就走,但盛子期卻拉住了我的手腕。
我如觸電一般的將他的手甩開,整個人從裡到外的覺得不適。
「有話就說。」
我語氣不善,但盛子期的眼裡卻含了水光。
「江妍書,你現在為什麼對我這麼冷漠……」
我一陣語塞,眉頭不由自主地緊緊皺在一起。
「盛子期,你已經訂婚了,自重。」
「我是訂婚了,但我還可以為了你取消!」
???
我不知道他忽然哪根筋搭錯了。
盛子期的情緒忽然有些激動,他死死攥著輪椅的扶手。
「江妍書,我出車禍的那天你在哪?」
「車禍發生的那一瞬間,難道你沒有看見嗎。」
我的心沉了沉,看著盛子期的表情也頓時變了。
果然,他又說:
「如果那個時候你肯救我一次,咱們現在的生活會不會不一樣。」
「我就不需要一直在輪椅上坐著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我篤定他也是重生了一次的。
也好。
終於不用繼續裝下去了。
我戳破了他虛偽的面具,「當然不一樣了,我救了你,出車禍的人就變成了我。」
「到時候你會去上大學,會成為教授, 會有滿身的科研成果,而我,只是一個挾恩求報的心機女。」
我每說一句,盛子期的臉色就白一分。
他驚愕的看著我,說話時磕磕絆絆。
「江妍書,你, 和我一樣重生了對不對?」
看著眼前這個重生過的盛子期, 我心底的恨意翻滾了起來。
「與其糾結這個, 不如回去照照鏡子, 好好看看你頭上的綠帽子吧。」
我說完就頭也不回的進了家門。
盛子期愛厲晚晚愛到了骨子裡, 幾乎容忍了一切。
但這樣的男人能允許女人給他帶綠帽子嗎。
12
我期待著隔壁鬧出一點動靜。
可是等我洗完澡後,家裡就只有盛叔叔和周阿姨來了。
我故意問:「盛子期和厲晚晚在幹嘛呢?」
周阿姨搖搖頭。
「子期今晚怪怪的, 說我們倆許久沒來和你們坐坐了,讓我們出來走動走動。」
我沒說話,而是透過玻璃看向了隔壁。
盛子期,到底想幹什麼呢。
盛叔叔和周阿姨和我爸媽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著。
但我不經意間的一個回頭,卻發現隔壁的房子忽然冒出來滾滾濃煙。
我愣了愣,明白了盛子期的用意。
他選擇了和上輩子一樣的死法。
「叔叔阿姨,你們看, 你家是不是出事了?」
他們看到濃煙後噌的一下站起來,連忙往家裡跑去。
但是盛子期下了決心。
房門打開時,屋子裡已經全部起火了。
隱隱約約的還能聽到女人的哭聲和求救聲。
周阿姨急得一口氣憋了過去,盛叔叔想盡辦法找水滅火但也無用。
我爸倒是在第一時間撥打了 119。
可惜沒用, 等消防員來時, 大火已經燒得差不多了。
我扶著周阿姨走了進去,她看著滿目狼藉的家捶足頓胸。
「我這輩子沒做過壞事, 為什麼要這麼懲罰我啊!子期, 我的兒子嗚嗚。」
119 在火場中把幾具屍體拉了出來,已經燒的面目全非了。
盛叔叔腿一軟跪在了地上。
現場一片沉寂, 只有嗚嗚嗚的哭聲。
但是片刻後, 盛叔叔的手機忽然響了一下。
「是兒子的留言!!!」
「爸媽,我是子期, 是我不孝,叛逆又固執的喜歡上了厲晚晚這個賤人,讓爸媽賺的辛苦錢都打水漂了。」
「我很抱歉毀了一棟房子,但我沒辦法, 厲晚晚的弟弟根本就不是她親弟弟。」
「兩人經常趁著我睡著後在我的床上偷情,爸媽,我真的忍無可忍。」
「如果有下輩子,兒子一定做牛做馬的回報你們。」
周阿姨和盛叔叔泣不成聲, 我爸媽則面面相覷。
這屍體已經燒的分辨不出來誰是誰了, 於是只能一起下葬。
料理好盛子期的葬禮後, 周阿姨大病了一場。
但唯一慶幸的是, 雖然沒有人了, 但錢確保了下來。
家底雖然剩下的不多,但也足夠他們老兩口養老了。
開學後我又回了學校。
我媽每天拿盛子期當例子,提醒我如果談戀愛千萬不能戀愛腦。
我無奈扶額。
上輩子已經吃過虧了, 這輩子無論如何都不會重蹈覆轍!
我一心撲在學術上,好像對冠名這種事有了執念。
舍友紛紛罵我變態。
「給我們留條活路吧大佬,你都發表多少研究成果啦啊啊啊!!!!」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