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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便有好事者開始指指點點。
「嘖嘖,瞧這姑娘,看著眉清目秀的,怎就走上了邪路,和魔道之人混在一起,真是可惜了喲。」
「就是就是,清風派可是名門正派,凌掌門更是大善之人,一直庇佑著咱們。這丫頭不知感恩,反去投奔魔教,真是自甘墮落。」
我無奈泄氣,百姓不知凌肅風的真面目,被他的道貌岸然耍得團團轉。
「你們這群無恥之徒,放開我!」
我哭喊道。
凌肅風站在一旁,冷眼旁觀,無動於衷:「白璃月,你這是自找苦吃。若你乖乖聽話,何至於此?」
我緊閉雙眸,思緒飄回到半月前。
那日,逢墨淵神色凝重,將我引至魔宮深處的密室。
密室中燭火搖曳,光影在他冷峻的面容上跳動。
「月牙兒,我有一事不得不告訴你。凌肅風他……並非你所想的那般。其實……」
逢墨淵的目光緊緊鎖住我,似在探究我的反應。
我不可置信:「為何?他為何要如此對我?」
一時間,曾經與凌肅風的種種回憶湧上心頭。
想當初清風派與他派紛爭,他身負重傷,是我不眠不休地照料了他三日三夜。
他躺在床上,面色蒼白如紙,氣息微弱。
是我守在一旁,心急如焚,為他煎藥、換藥,一刻不敢停歇。
他醒來後說,擔心得不得了,嗔怪我不該不顧自身安危。
他紅著眼眶牽起我的手腕,摩挲著那枚他贈予我的鎖命石。
他說,我對他而言比他的命還重要。
可沒想到原來一切都是虛情假意,他對我的好,都是為了如此緣由。
雖恨他的所作所為,但念及他曾將我收留,給予我庇護,我終是輕聲嘆道:「罷了,無論他做過什麼,我都原諒他。只願此後能與你相伴,不再捲入紛爭。」
逢墨淵心疼地將我擁入懷中:「月牙兒,你太過善良。有我在,定不會讓你再受半分傷害。」
然而,此刻在凌肅風與葉婉清等人的步步緊逼之下,我已無路可退。
終於決定不再隱忍,要將塵封已久的真相公之於眾。
7
我咬著牙,強忍著渾身傷痛,雙眸直勾勾地瞪向凌肅風等人。
「你們以為我真的是卑賤靈骨嗎?」
「錯了!我乃是天生的靈骨聖體!」
眾人聽聞,都面露嘲諷之色,嘴角掛著不屑的輕笑。
我則不卑不亢地繼續怒斥:「凌肅風,你這偽善之徒,早在發現我靈骨聖體之時,便起了歹心。」
「你假意對我關懷備至,借著給我療傷之名,暗中對我下毒,讓我被煞氣反噬。」
「是你故意輕薄於我,敗壞我的名聲,抽取我的靈氣,用以增長你自己的修為。」
「你送給我的守護石,哪裡是什麼養傷治病之物,分明是禁錮我的封印!」
凌肅風抿著嘴,怒目圓睜地將手中的鎖命石捏了個粉碎。
我對著上蒼高喊:「你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將我變成你續命的傀儡,一旦我摘了那石頭,你沒了靈氣來源,自然惱羞成怒。」
「你根本就不愛我,你只是覬覦我的靈骨聖體,你這等行徑,根本不配做清風派掌門!」
一時間,周圍的人皆開始竊竊私語。
凌肅風的面色瞬間陰沉得可怕,他的眼神中閃過一抹慌亂,但很快便被憤怒所掩蓋。
「住口!你這滿口胡言的瘋女人!」
凌肅風怒吼一聲,身形一閃,瞬間來到我面前,揮出一掌,將我重重地打倒在地。
「你得不到我的心,便惡意汙衊於我,還妄圖編造如此荒誕的謊言來矇騙眾人。」
葉婉清也在一旁幫腔:「就是,你這不知廉恥的女人,定是因愛生恨,才會說出這般瘋話。」
「說不定當初就是你給掌門下了春藥,想要勾引他,如今陰謀敗露,便想反咬一口。」
那些清風派弟子們,經他們這一蠱惑,又紛紛倒向凌肅風,對我指指點點,口中滿是辱罵。
「這女人簡直是喪心病狂,竟敢汙衊掌門。」
「非得好好收拾她,廢掉她的修為,讓她再也不能胡言亂語。」
我擦了擦嘴角掛著的血。
修為,我還哪裡有修為?凌肅風害我害得還不夠嗎?!
我躺在地上,望著他們那一張張醜惡猙獰的嘴臉。
我心裡明白,單靠我一己之力,根本無法與他們對抗,今日恐怕要命喪於此。
可就在我萬念俱灰之時,天空中突然風雲變色。
一股強大的魔力波動滾滾襲來。
眾人都錯愕地抬頭望去,只見遠方天際,一道黑影飛速逼近。
黑影所經之處,烏雲被扯得粉碎,狂風被嚇得呼嘯。
來人正是逢墨淵。
8
他的身後,萬千魔谷教眾來勢洶洶,強大的氣勢瞬間把在場所有人都給鎮住了。
周圍本來看熱鬧的人頓時作鳥獸散,嚇得惶惶奔逃。
「爾等竟敢傷她!」
逢墨淵徑直瞬移至我身旁,他俯身輕輕抱起我,眼神中滿是疼惜與怒火。
他以魔力護住我心脈,柔聲道:「月牙兒,我來遲了,莫怕,此後有我在,無人能再傷你分毫。」
言罷,他緩緩起身,轉頭看向凌肅風,目光冷得可以凍徹靈魂。
葉婉清倒是一點不怵,神色高傲地甩了甩劍穗。
「區區魔教,我清風派今日來此一場,就是要將爾等魔道剿滅殆盡。」
「你們魔教賊子昨日竟然潛入我清風派盜走鎮派之寶,是時候給你們些教訓了。」
逢墨淵嗤笑一聲,單掌一揮,魔力直衝沖地飛向葉婉清。
葉婉清根本來不及反應,被魔力正面擊中。
她的胸膛像是被巨錘轟砸,整個人口噴鮮血,如紙片一下飛了出去,重重砸在地上,揚起一片塵土。
凌肅風完全沒有去護她的舉動。
逢墨淵撣了撣袍子上的灰塵。「我魔教教徒根本不屑你們清風派的渣滓,你們自家門規敗壞之事,休想迫害到我魔教之人身上。」
「倒是你們,攪擾了我和夫人的安寧。拿命來償!」
他一抬眸,清風派便有數人倒下。
清風派弟子們嚇得臉色慘白,雙腿發軟打顫,想逃卻因恐懼而動彈不得。
逢墨淵抱緊我,冷冽目光再次掃過清風派眾人:「爾等若敢妄動,定叫你們灰飛煙滅。」
清風派眾人噤若寒蟬,面面相覷。
有幾個年輕弟子直接濕了褲子。
而我,靠在逢墨淵懷中,望著他冷峻堅毅的面龐,
終於安下心來。
一個膽大之人此時站在凌肅風身旁,不要命地叫嚷:「是我們掌門親眼瞧見你們魔教之人行竊,今日有我們掌門在,魔賊休要猖獗。」
逢墨淵側目望向清風派眾人,眼神中儘是殺意。
「凌肅風滿口謊言,將你們玩弄於股掌,你們這群鼠輩,竟敢如此欺凌月牙兒,今日便是清風派的覆滅之期!」
說罷,他輕輕將我安置在一旁安全之處,起身對魔教教眾使了個眼色。
轉瞬之間,天空中烏雲蔽日,電閃雷鳴交加。
魔教教眾在他的示意下,如潮水般湧向清風派眾人,喊殺聲震天動地。
逢墨淵盯准了凌肅風,一道道黑色的魔光如利箭般朝他射去。
但他哪裡是逢墨淵的對手,不過幾招之間,便被打得落花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