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捏完整後續

他現在才九歲。

從小和祝家訂了娃娃親。

父母死後，地契都握在祝家人手裡。

借著收養薛刃的名義，行虐待、騙財之事。

「我還要在你的身體里待多久？薛刃，你放我出去！」

沒有迴音。

再睜眼，依舊是祝家人的打罵。

21

我掉入泥沼里，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想活無門，想死卻偏偏又斷不了氣。

「師弟，求求你，我求你了，你還不如殺了我，嗚嗚嗚。」

最後，我開始乞求他。

眼前的場景發生了動盪。

在我重燃希冀時，場景又維持原樣。

只是，周圍燃起了大火。

而「我」站著，手裡握著一把割草鐮刀。

地上，有三具屍體，頭首異處，四肢分離。

是「我」做的。

我哇的一聲乾嘔起來，卻覺輕鬆解脫了。

後來，我的視覺，跟隨著薛刃一路奔逃。

立志拜入仙門。

卻被一個會最障眼法的江湖道士所騙，被埋在地下做試藥的毒屍。

挖破十指，撞破了頭才死裡逃生。

好不容易自己學會襲殺低等妖獸，用三年時間湊出一袋獸丹，虔誠地跪在會術法的仙人面前。

卻被仙人反咬一口，搶走獸丹，甚至追殺。

薛刃躲在死人堆逃過一劫。

他不甘平庸和死亡。

可因為身份卑賤，拼了命，卻還是摸不到仙門的門檻。

最後，他抓住了此生唯一的機緣。

拼了半條命在妖霧森林得到一株珍稀靈草，才終於得以順利拜入谷陽宗。

引氣入體，無師無友，又遭到同門欺凌。

他靠著宗門最基本的靈籍輔助，一點點摸索仙道。

最後，我用薛刃的眼睛，看到了我自己。

那個叫做白芷的師姐，長老之女，主動接近了「我」。

高高在上，少女每次靠近我，都會微微嫌棄蹙眉。

假裝無意地掃過我粗糙的手指、破舊窄小的鞋、藏著補丁的弟子袍……她眼中明明那麼反感，卻言不由衷假笑。

「師弟，就算別人討厭你欺負你，但師姐永遠會站在你這邊。」

因為從小見識過太多太多的惡意和不善，所以薛刃很擅察言觀色。

她的笑容有種不諳世事天真的假。

隨便許諾，而不遵守諾言的人，可是要遭到報應的。

她身邊跟著好幾個雜役弟子。

招之則來，揮之則去。

和以前給別人提鞋踩背的我，沒什麼區別。

作為長老之女，她天生就尊貴，理所應當看不上我們這些人。

可她總要來招惹我。

隨手丟給我某些好的丹藥，法器，以及打點我的房間，不允許別人再欺負我。

她的接近，並沒有讓我受寵若驚。

「師姐，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我問她。

少女紅了臉龐，卻也是演出來的。

「因為……我想和你做朋友。」

從最初開始，唯一一個對我好的人，是從小和我一起玩、還訂了婚的祝家女兒。

她騙了我藏起來的母親遺物——一枚金釵。

退了親，將我趕出家門，甚至對我下毒，想要我死。

最後，被我先刮皮肉，從下肢開始，一刀刀剁死了。

「我」看著這個言行不一的師姐，默默一笑。

不知道，她最後，會如何悄然無聲死在我手裡。

22

我驚悚發顫，徹底奔潰了。

「原來你早就知道我是故意接近你的！」

薛刃明明就是一個螻蟻而已。

我在這個世界活了這麼多年。

這一刻才真正清醒明白，這個世界，每一個人都是真實鮮活的。

我都可以想像到，在我躲到山洞裡瑟瑟發抖，敷衍地和薛刃許諾真心，永不背叛時，

他想的卻是日後該如何殺我。

我真蠢。

「還不是仗著白長老的威風罷了。」

腦袋裡全都是那日外門弟子的嗤笑話。

作為攻略者，在這人命如草芥人心險惡的修仙世界，每個我曾經小瞧的路人甲，論心機心眼，我都敵不過。

薛刃視覺里的我，又出現了。

「薛刃，別讓我再看了，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錯了，我求你，我再也不會以貌示人，不，我再也不會招惹你了……」

幻境動盪，頭頂的暗雷滾滾。

是山洞的場景。

我被迫用薛刃的視角繼續看。

薛刃眼皮底下，我表面裝作純善柔弱，結果半夜偷走了他裝著饅頭的布袋子。

靠在牆壁假寐的少年睜開眼，盯著我偷吃饅頭的背影，輕輕勾唇。

「師姐，你怎麼還不睡？」

少年充滿興味看著我倉促咽下饅頭，撒謊。

他的千里逃遁術已練得爐火純青。

帶我逃過魔修的追殺根本不是問題。

卻故意帶著我，在山洞待了十一日。

看我逐漸暴躁，在困境中露出馬腳。

看我這個自私狡詐的「大小姐」動歪心思。

原來，我才是他眼裡玩弄於鼓掌之中的老鼠。

「薛刃，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不會再騙你了，求你放過我……」

我從沒這麼脆弱崩潰。

轉正無望了。

如無意外，我會死在他所造的幻境里。

悄無聲息，無人探查。

少年從迷霧中出現。

眉眼陰鷙，卻是淡笑。

「師姐，我從來沒說過要放過你。」

魂身的我，脖子被死死掐住，抵在陰冷石牆上。

「成為我，你才會真正了解我。我想要的很簡單，就只要你信守承諾而已。」

少年毒蛇般幽冷雙眸盯著我，粗硬指腹摩挲我的臉，又伸向纖細脖頸。

「幻境已破，過去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師姐，我等你回到我身邊。」

23

重新醒來後，我已經躺在了谷陽宗靈氣最充裕的洞府里。

「芷兒，你夢魘了半月，每日都在發抖冒虛汗，如何也叫不醒，你真是嚇死爹了！」

看著眼前的便宜老爹，又看看這谷陽宗最好的洞府。

我驚魂未定，嚇破了膽：「爹，你要保護我！我不可以死，我不想死！」

「是誰？上清宗的容璟說你在妖霧森林被幻妖魘住了，芷兒，真的是幻妖嗎？」

我咬破嘴唇：「不是……」

薛刃那句不放過我，始終徘徊在腦海里。

他說，他就在那個山洞等我去找他。

攻略男主什麼的，已經不重要了。

我白白招惹了一個瘋子！

只要想起薛刃，打心底毛骨悚然。

「是薛刃！他被我趕出了宗門，他要報復折磨我！爹，你一定要幫我殺了薛刃！」

24

凌妙玉和容璟來看過我一次。

可我再沒有了半分心思應對逢迎。

躲在玄鐵打造的柜子里，洞府內掛著最明亮的靈珠。

只要閉上眼，我的眼前就會出現薛刃。

還有他病態殘殺祝家姑娘的畫面。

如影隨形，陰魂不散！

「白芷。」凌妙玉蹙眉：「我看到你們谷陽宗發出的追殺令了，讓你如此恐懼的薛刃，可是那個……被我師兄一招制敵的小子？」

薛刃二字，一提起來，我就哆嗦：「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那我們先走了。」

在我的戰慄中，凌妙玉拉著容璟走了。

出門時，我隱約聽見了凌妙玉嫌棄的話。

「大師兄，她好像嚇瘋了，嘖，以後我不想再和這種人做朋友，好丟臉。」

因果輪迴。

隨便輕視對待別人，我也遭到了報應。

25

一波又一波弟子派去山洞，全部慘死。

只留一個年紀小的弟子拖著斷胳膊回來復命。

「薛刃擅用咒術，強悍陰毒，我等皆非對手。」

「下去吧。」

「罪修薛刃還讓弟子帶了一句話。」

「…說吧。」見我面色慘白，我爹心有不忍。

弟子心有餘悸：「他說……他不會再相信白芷師姐的半句話。」

「放肆！宵小鼠輩，竟敢造次！」我爹氣得摔碎杯盞。

我卻被「鼠輩」嚇得抱頭。

26

薛刃再如何，也只是一個無權無勢的散修。

白長老廣發告示，用靈石懸賞薛刃首級。

一時之間，薛刃遭到圍擊，無處可躲。

半個月後，父親振奮告之，薛刃已在谷陽宗山下小鎮被捕。

現被押回谷陽宗刑堂受刑。

「小小狂徒，不足為慮！芷兒，莫要再擔心受怕了，你跟爹一塊去刑堂，爹要讓你親眼看看，薛刃是如何人頭落地的！」

我鬆了一口氣。

薛刃死了，我才可以繼續攻略男主。

我就不會終日提心弔膽再做噩夢。

他那樣折磨我，囂張了這麼久。

我是該親眼去看看他斷氣的模樣。

賤命一條的賤種。

骨子裡就是骯髒的。

27

刑堂暗獄，呼吸微弱的少年被吊在樁上，渾身是血，傷痕遍布。

鞭笞的弟子上前：「白長老，此罪修還剩最後一口氣了。」

用帕子遮住鼻子，我畏縮的表情轉為痛快。

再沒有半點恐懼。

「芷兒，可要爹現在就殺了他？」

我微揚下巴：「爹，你們先下去，我要自己處置，讓他跪在我面前懺悔。」

在幻境中，我卑微哀求薛刃的場景還歷歷在目。

「芷兒，此人陰險狡詐，還有氣在，不可大意。」

一匕首捅進薛刃大腿上，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少年輕輕悶哼一聲，一動不動。

我笑了，徹底放心。

「爹，放心，我絕對不會再讓他得逞。」

周圍人都被我肅清。

在只有我和薛刃二人的用刑暗獄裡，少年奄奄一息伏倒在地，別說爬起來了，連呼吸都只進不出。

「薛刃，這就是你欺辱我的下場。」

「你以為我想招惹你嗎？你以為你有什麼值得我圖謀的？我告訴你，我接近你只是因為我認錯了人，我要讓上清宗的容璟喜歡我，而不是你這種下賤胚子！」

「我本來也沒想殺你，可你偏要不自量力！」

腳尖抬起，踩在少年滿是血污的手背上。

用了靈力，反覆碾壓。

少年後背在微微發顫，任我摧折。

我抬手，匕首又戳薛刃肩膀一刀，血濺到我臉上。

人逢喜事精神爽。

等薛刃死了，我就回去泡個熱水澡，去上清宗找男主。

「都結束了。」

淌血的匕首正要刺下去。

血跡黏膩的虎口突然死死掐住了我的脖子。

披頭散髮的少年不知何時已睜了眼，一雙涼颼颼眸子死盯著我。

他爬了起來，周身魔氣湧出，深可見骨的傷肉眼可見復原，如地獄裡的修羅。

扼住我的脖頸讓我雙腳離地，薛刃猩紅的瞳仁再無波瀾。

「師姐，你從來都不可信。」

28

在魔氣極重的某處山峰，組建了一群無惡不作的魔修。

薛刃擄走我後，東躲西藏，被各修仙弟子圍剿。

不得已下，他投靠了一個有勢力的魔山。

他本就是不擇手段的小人。

成為魔修，倒是有了安身立命之地。

「呵，你不是很怕餓死嗎？如今和我鬧絕食？」

黑袍魔修蹲下身，捏住了我的臉，冷眼瞥我腳邊一口未動的飯菜。

我木然抬眸，一言不發。

脖子被一條鎖鏈拴著，全身靈力被廢。

錯失殺他的好時機，還有什麼好吃的。

淪落為薛刃的階下囚，像條狗一樣毫無尊嚴，還不如讓我死。

少年眼神陰鷙，突然發狠。

抓了一把飯，往我嘴裡塞。

「吃進去！」

「噦！」我死也不吃，拚命掙扎。

少年冷笑：「好，既然你想死，那我把你丟給外面幾十個魔修！」

「等等！」

我全身哆嗦，邊哭邊吃：「我吃就是了。」

29

薛刃回來時，受了重傷。

肩膀上的血流不止，我偷偷去看，心裡暗喜。

薛刃又會跑又會打，被逐出宗門後，早就從難敵四手的散修成了陰狠手辣的魔修。

好久沒見過他傷得這麼重了。

一盆盆血水換下，腥味難當。

我坐在角落，聽到外面的魔修談論上清宗。

原來這次他們遇到了容璟，男主一把斬妖除魔利劍，只能落荒而逃。

我禁不住偷笑。

看來很快，男主就會追蹤到魔山來。

「過來。」

少年臉色慘白，按住傷口，冷冷看我。

他明顯想要拿我撒氣。

我全身膽寒，慢吞吞走過去。

果然，脖子前的鎖鏈被扯住，他只散出半分威壓，我便軟綿綿跪倒在地。

「師姐，我被容璟所傷，你一定很開心吧。」

被迫仰頭，我嘴硬：「我可沒說。」

「你就不怕我殺了你？」

脖頸發涼，我眼底浮現畏懼的淚水。

本來我想死了拉倒，

可男主會來剷除魔山。

我還有希望。

自然又怕死了。

「既然怕了，就給我老實點！否則，我隨時會殺了你！」

我被推開。

薛刃手臂的血用了不少草藥，終於不流了。

「快吃。」

他臉色依舊難看，從戒指里拿出兩個饅頭，丟給我後，開始將被褥放進手指上的戒指里。

戒指是空間戒，可以容納物品，是我爹特意給我打造的。

以前，以為他是男主那會兒，我特意把戒指送給了他。

他不是說恨我麼？有本事把空間戒扔了啊！

收拾妥當，薛刃沉著臉擦魔劍。

以前還用盤子裝飯菜放我手邊，如今直接拋過來，妥妥地把我當作狗來看。

我恨恨看他，屈辱地撿起饅頭。

薛刃，你等著！

等男主來了，我定會讓男主毫不留情砍下你的狗頭！

30

果然，不出所料。

沒過半個時辰，小魔修來報，說山腳下有十來個仙門弟子，為首的正是上清宗的容璟。

假裝被噎到的我，嘴角忍不住上揚。

手中的饅頭還沒吃完。

「你磨磨蹭蹭拖延時間，就是等著容璟來救你吧？」

脖子上的鎖鏈被砍斷，少年勾住我脖子上的鐵圈，笑容病態。

「可惜，我不會讓你得逞，你忘了，我的逃遁術可以躲過所有追殺？這裡待不下去，我會繼續帶你躲到其它地方，總之，你就算是死，也要死在我身邊。」

我嘴角笑容僵住，少年放開我，掌心現出兩個桃木。

他低眉開始施展逃遁術法，那一瞬，我衝過去，一口咬上他的手。

桃木掉落，外面的喊聲震天。

希望就在眼前，我怎麼甘願繼續被薛刃帶走。

「鬆口！」

我咬的更狠，口腔里有了腥甜血味。

少年悶哼一聲，全身僵硬，陰沉沉看著我拚命咬他，半晌沒說話。

外頭響動逼近了。

我甚至聽見容璟溫潤嗓音：「谷陽宗女弟子白芷就被擄到此座魔山，你們一一探查，勿要錯殺。」

我咬得更起勁了。

抬眸，卻對上一雙晦暗不明的眼眸。

身體突然熱了起來。

陣陣暖流，很熟悉的感覺，有點像來葵水了。

又像是吃了「臉紅心跳」的藥。

「我的血有催情之效。」

少年抬手，抿了抿唇角，似笑非笑：「師姐，你惡毒不假，卻又愚蠢過頭。」

效果太強，堪比費洛蒙。

我眼神渙散：「你這個陰險狡詐的下賤胚子！故意給自己下藥，等我咬你！」

下賤胚子俯身，抽走我腳下的桃木，吹了吹灰。

「你自己要咬我，怪誰？」

「反正你是死活都要跟著我的。」少年重新施法，托起來我的身體。

眼前的木門被一腳踹開。

我看見容璟的臉，那一剎那，飛沙走石，薛刃抱著我朝男主挑釁一笑，消失在眼前。

31

「薛刃，解藥！」

河邊，少年慢條斯理裝水囊，他瞥了我一眼，無辜一笑。

「師姐，我無意之間發現我的血有催情作用，但要如何解，我自己也不知道。」

我氣得七竅生煙：「那怎麼辦？我會不會爆體而亡？」

「不會。」

我鬆了一口氣，結果只聽他繼續道，「但會持續七天，師姐，你忍忍吧。」

握緊拳頭：「薛刃，我還不了解你，你就是想讓我求你！」

「實在冤枉。」

天色已黑。

逃遁到千里之外，男主還沒有追來。

薛刃被追殺多了，早就練就了逃跑的好本事。

生起火堆，使用遮風避雨的龜甲罩，他拿出被褥，開始休息了。

「薛刃！」

我饑渴難耐的咬破下唇，全身骨頭都在發顫。

怒氣沖沖一頭扎進冰冷的河水裡，我一邊忍一邊罵：「容璟會來救我的！我告訴你，我們是正道，而你是魔！你不知道嗎？在話本子裡，最後的結果都是邪不壓正！你定然是要死的！」

「繼續說。」少年閉目養神，眼皮都懶得掀開。

此時的我恨不得殺了薛刃，哪裡還會再懼怕他。

「到時候，我一定會親手殺了你！」

「哦。」薛刃坐了起身，突然拿出饅頭放火堆上烤。

外面夜風呼嘯，冷的要死。

體內的燥熱也一時消下去了，我拖著水淋淋的身子上岸。

周圍是不知名的荒山。

隱約還能聽見狼嚎。

我還是狼狽地走到罩外：「薛刃，你放我進去。」

少年淡漠的目光將我上下打量：「求我。」

我渾身濕透，衣裙貼身，霎時抱緊了身子。

氣得發抖：「你就知道你別有用心！」

少年低頭繼續烤饅頭。

求人可以，但求薛刃不行！

難以啟齒的話冒到喉嚨口，又被硬生生壓下。

忽地心生一計。

我柔弱倒下，不省人事昏倒了。

我是薛刃握在手裡的人質。

現在這種要緊時刻，他暫時不會殺我。

所以我一倒下，他就卸下了龜甲罩。

我被抱起來，放上被褥。

旁邊就是火堆，映照在臉上，暖洋洋的。

本想繼續裝下去。

誰知頭頂聽見一道笑聲。

「師姐，你別裝了。」

「都怪你！你如果讓我早點進來，我就不會暈倒！」我臉頰滾紅，惱怒瞪著他。

視線卻不自知移到他手中的烤饅頭上。

怪香的。

「你要吃嗎？」

我才不會吃這種噎死人的玩意。

小口小口嘗著烤到酥香的饅頭片，我咬唇，偷偷看了一眼坐在身邊的薛刃。

他比我還小一歲。

長相倒是挺俊俏。

……可惜，入魔了，肯定不會是男主。

我默默想。

32

翌日，他收拾行李，我淚眼朦朧，連連咳嗽。

少年蹙眉，手背貼上我的額頭，在我想避開時，他收回手。

「頭好燙。」

那自然，催情的熱量還沒消下去。

不過，喉嚨腫痛，頭暈眼花，又像發高燒了。

「好難受，我不走了，要休息。」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