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何致燦相比,周曉生活的就好多了。
她被關在地下室的另一家房間裡,我每天提供定量的水和麵包給她。
直到她生產。
她沒來得及看孩子一眼,就被我抱走了。
我把孩子隨手扔到孤兒院,又抱了個死嬰回來。
我笑咪咪的跟她說孩子死了。
在她的房間裡循環播放各種嬰兒被虐殺的場面。
在一天清晨,僱傭兵告訴我周曉瘋了。
我笑著給窗台的花澆水:「我還以為多堅強呢,這就承受不住了啊。」
距離何致燦和周曉消失過去了四個月。
警察已經懷疑到了我的身上,可能還跟他倆留下的各種線索有關。
我算著時間,走到了地下室。
何致燦被傷痕累累的掛了起來,周曉在他旁邊抱著被子瘋瘋癲癲的唱著搖籃曲。
我在旁邊坐著,慢條斯理的吃著飯。
直到門外響起警笛聲,我才緩緩站起身,靠近了何致燦。
我看到他的眼裡再次湧起希望。
對!就是這樣!
就在地下室大門被踹開的那一刻,我把匕首插進了何致燦的心臟。
他的眼睛一瞬間失去光彩。
我輕輕貼近他的耳邊說道:「四條人命才為我鋪墊成的人生,可不能被你毀了。」
我說過,不要背叛我的。
14.
我坐在辦公室,手中拿著秘書剛遞給我的資料。
腦袋又傳來一陣刺痛,近十年的記憶全被更改。
這是個沒有何致燦的世界。
我沒有嫁給任何人,董叔叔也活得好好的。
雖然他們一直關心我的婚姻問題,提過幾次相親,卻因為希望我幸福而沒有催促。
在我處理好所有事情後。又在後山多立了一個墳,立上了何致燦的碑。
兩年後,母親突發腦出血被送入醫院。
因為發現不及時,而成為了植物人。
我開始兩邊跑,不是去公司就是來醫院。
天天為她擦拭全身。
擦完後,總是會坐在她的床邊向她講述我這些年來匪夷所思的經歷。
我對她有恨也有愛。
恨是因為她在那些年裡對我的忽視,可是弟弟不在後的世界她又很愛我。
我很矛盾,但是哪有女兒不愛母親呢?
她就像睡著了一樣會翻身,會撓癢,我根本捨不得讓她離開我。
就這樣的日子又過了三年。
直到醫生同我說她的多個器官已經衰竭,再堅持下去對她來說無異於折磨。
一瞬間我想起了董叔叔在上一個世界死去時的難受,猶豫之下還是簽下了放棄治療同意書。
我站在病房外,看著護士拔掉了媽媽的呼吸機。
心跳迅速加快又逐漸減慢,直到變成了一條直線。
就在媽媽失去呼吸的一瞬間我也變的透明起來。
我意識到了什麼,想要掙扎卻又放下了手。
一瞬間我理解了賣菜老太太口中那句「迷途知返,尚能有一線生機。」
但是我回不去了,從煙灰缸砸到王琳柱頭的那一刻結局就已經註定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