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李響突然說同意和我離婚,約我到當初我們住的那套房子面談。
他著重強調,只能我一個人去。
我又不是傻子,當然沒有一個人去。
而是我爸媽在門外守著,萬一有什麼變故他們能及時出手。
我怎麼也沒想到,李響能不要臉到這個程度。
關上門後,我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他按到了床上。
他面目猙獰地撕扯我的衣服:
「好漾漾,我離不開你,你也是心裡有我的對不對。
「我媽說了,只要讓你再懷上孩子, 你就不會和我離婚了,我們還是一家人。
「這次孩子你想和誰姓就和誰姓, 好不好。」
我拚命喊救命,李響卻沒有絲毫要停下來的舉動。
反而加快了他手上的動作。
片刻後,李響飛了出去。
我媽上來將我用被子緊緊裹住, 我爸把一臉蒙逼的李響提到客廳暴揍。
這次,李響的罪名又多了一項婚內強姦。
14
不過,這次我也沒有必要和他打官司了。
李響得了急性白血病,他們一家都去給他做了配型, 可惜的是沒有一個能配上。
醫生說如果找不合適的骨髓移植, 李響活不過半年。
李響剛好在我小姨上班的醫院醫治, 得知李響住院後,小姨特意還去看望了一番。
稀奇的是,這次李響他們家沒鬧什麼么蛾子。
反而對我小姨極其尊重,其實主要也是想看看我小姨有沒有什麼門路, 能找到合適的骨髓。
小姨搖搖頭表示實在是愛莫能助。
「不過……」
小姨說到這頓了頓,接著說道:「其實一般來說寶寶剛出生留下的臍帶血極有可能和父母配上, 可惜……」
李響原本就病態的臉色更加蒼白了。
小姨向我傳達的時候我給她舉了個大拇指:「不愧是我小姨,真殺人誅心。」
算算時間, 這幾天剛好是童童的預產期。
如果當初李響沒有把我扔在高速上, 那童童肯定會順利出生, 他的臍帶血也有機會救李響一命。
可惜他們家自己把李響的路堵死了。
15
李響生病的第三個月,他依舊沒有找到配型。
不知道是不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他同意和我協議離婚。
「對不起漾漾。」
三個多月沒見, 李響幾乎瘦成了一把骨頭,因為化療的緣故頭髮也掉光了。
他顫抖著在離婚協議書上籤了字。
我終於也鬆了口氣。
總算是塵埃落定。
我接過離婚協議書起身要走, 他叫住了我:
「漾漾,說到底是我對不起你,我知道你還有爸媽都對我好,可當初我就是太愛面子了, 我不想被別人說我是吃軟飯的,所以才做了那樣的糊塗事。
「我還有最後一個請求,我死後,你能不能把我和童童埋在一起,我們兩父子以後在地底下也算是有個伴。」
我看了他幾秒,然後無聲地笑了:「別, 我怕你髒了他輪迴的路。」
說完我轉身離開。
兩個月後,小姨給我傳來了李響的死訊。
聽說他在彌留之際還在叫著我和童童的名字, 說著對不起我們。
我並不覺得感動, 如果不是他要死了,指不定還怎麼折騰我們一家呢。
有句話說得好:
要是你什麼都能原諒, 那你經歷的都是活該。
李響他媽最終都沒有送上她兒子最後一程。
聽說她在監獄裡幾乎哭瞎了一雙眼。
捶胸頓足說害了兒子也害了自己。
李響他弟弟嚷著要給他哥還有親媽報仇,來我家鬧過兩回。
我毫不客氣地報了警,讓他去局子裡蹲了七天。
後來,聽說他老婆也和他離婚了。
理由是他們一家子都不是正常人。
現在他們李家就剩李響他爸和他弟兩個光棍過日子。
周圍鄰居都對他們家避之不及。
時間又過去許久, 我去給童童掃墓。
我的童童現在應該也已經在天上重新挑選爸爸媽媽了吧。
我在心裡默默祈禱, 願他下輩子能出生在一個圓滿幸福的家庭。
後來,爸媽也為我安排過幾次相親,我都沒有找到合適的。
媽媽擔心我是不是對婚姻有了心理陰影。
我貼著她的胳膊說:
「怎麼會呢,每個人都會有選擇錯的時候, 錯了及時更正就行。
「只是我還沒遇見覺得合適的人,等遇見了我也會勇敢邁出那一步。」
我相信,對的人在未來等我。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