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苦為了他,把自己折磨得差點跳河自殺?
不多時,白優還是回到了家門前。
坐在客廳的陳垚卻像是聽不到門鈴一下。
我看著蹲在門口臉色蒼白的白優,真的很想抱抱她。
卻又很想對她親口說一句,真是活該。
「怎麼會這樣呢?」
她喃喃自語,眼淚瞬間臉頰不停落下。
【白優心動值15%】
詞條再次出現,一旁的陳垚著急得快要維持不住虛影。
記不清那天究竟過了多久,陳垚才打開家門。
平日裡我最是怕冷,可此時蹲在地上的白優甚至沒有件外套。
穿著拖鞋,整個人蜷縮在一起。
我看著她心底說不出的心痛,陳垚著急地不停去撞家門。
哪怕他根本做不了什麼,讓他同樣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孩子死去。
這種感覺,好像也還不錯。
【白優心動值10%】
身旁的人不停地哭喊起來。
「快出來救救她啊!快開門啊!」
「陳垚你出來啊!你出來啊!」
他觸碰不到地上的我,只能虛抱著,眼角溢出的血看起來格外滲人。
「怎麼辦,怎麼辦啊!」
這話像是在問我,卻也像是在問他自己。
他懷裡的白優開始逐漸昏迷,下體也在不停出血。
陳垚抱著他眼眶流出的血染的滿臉都是。
【白優心動值0%!!!】
【警告,警告!】
11
腦海中突然發出強烈短促的刺耳聲。
再次睜眼,工作人員迅速上前幫我檢查身體。
「女士,您的婚姻關係已經失效。」
「且您是心動值為0%的一方,財產劃分會自動分割1/2作為補償。」
「剩餘的1/2再次進行離婚劃分。」
我扯出一個微笑,整個頭疼得厲害。
起身才發現,陳垚臉色慘白地坐在不遠處看著我。
「優優,是這機器壞了,對不對?」
視線交匯,我對他再沒有半分留戀和同情。
只是覺得自己眼神不好,竟碰到這樣的人。
他的聲音聽起來蒼老了許多,我疑惑地看著他。
工作人員率先給出了解釋。
「按照離婚守約,雙方是不可以在回溯時哭泣的。」
「這位先生流出的血,是以年齡為代價,一共是八滴血淚,也就是八年的年齡作為交換。」
聽完她的話,我才注意到陳垚額角已經出現細微的皺紋。
八年,大二到如今,我們之間好像也過了八年。
我從天堂到地獄的八年時間,他竟一眨眼就過去了。
「由於是提前甦醒,還請二位在這裡留下一天,作為觀察期。」
「請二位放鬆心情,好好享受最後的獨處時光。」
工作人員說罷遞過來兩瓶藥水。
「這可以為二位補充體力,也是婚姻結束後的加強步驟。」
「喝下它之後,你們會徹底忘記彼此的存在,曾經的回憶也會被我們覆蓋篡改。我們可以保證,日後二位再也不會遇到對方。」
「當然這個不是強制性的,遵循二位的自主選擇。」
陳垚目不轉睛地看著我,眼底的悲切毫不掩飾。
我主動拿起她放下的藥水,來不及喝下去就看到陳垚跪在我面前。
即使聲音沙啞得厲害,他還是堅持不懈地開口。
「求求你,再給我個機會。」
「曾經的我們,愛彼此超過愛自己,白優,你真的要忘了那些回憶嗎?」
看著他的滿臉淚痕,我突然不想喝下去了。
如果喝下這個,他就不能看著我怎麼重新站起來,怎麼一點一點奪走他現在擁有的一切。
我受過的傷,他怎麼能說忘就忘?
他該牢牢記著。
12
在陳垚期待的目光中,我放下了藥水。
他連忙將兩瓶藥水扔到回收站里。
整個房間再次安靜下來,陳垚的雙眸始終緊盯著我。
一天一夜,財產劃分得格外清晰。
八年的時間,他只剩下了那輛我曾經最想坐的那輛車。
他帶著他媽媽重新搬到了出租屋。
我整理好自己,開始重新投遞簡歷。
面試時我不需要多番回答問題,人事會有專屬儀器。
我的能力與她所需要的人才完全匹配。
我站在曾經離開的公司樓下,只覺得可惜。
「白優?」
徐月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後,我盯著她紅腫的眼眶一言不發。
看來她來找我之前,已經和陳垚見過面了。
「一切都是你做的對不對?你怎麼這麼惡毒!」
她說著就朝我撲了過來,我一把拽住她的手腕,狠狠甩到一邊。
「你敢對我動手?」
「動手又怎麼樣!若不是你,阿垚怎麼會突然變成現在這樣!」
「他從來沒有對我發過脾氣,可昨天在門口,他竟然吼我?」
「這一切難道不是你搞的鬼嗎!」
我看著坐在地上淚流不止的徐月,只覺得滿眼心煩。
他們二人之間的事,為什麼要算到我的頭上?
「徐月,你覺得是我讓他吼你的?」
「如果他真的那樣聽我的話,你就不會有機會插在我們兩人之間。」
我懶散地抬頭,看向不遠處跑過來的陳垚。
他臉上滿是緊張和擔心,眼神將我仔細上下打量個遍。
隨後才小心開口。
「你沒事吧?」
「我當然沒事,管好你的人,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我抬腳離開,再次走到路過了無數次的燒烤店前。
我竟鬼使神差地坐了下去。
「姑娘,一個人啊?」
「嗯,你們店的招牌就行。」
端上桌的菜品和八年前一樣,連味道都不曾改變。
以前怎麼都吃不膩的東西,現下沒兩口就膩了。
13
一路回到家門前,陳垚始終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跟在我身後。
直到我打開房門準備進屋,才聽到他再次開口。
「白優,我給你做了你最愛吃的清蒸魚,你嘗嘗?」
他拎著手裡的餐盒瞬間朝我靠近。
剛結婚的時候,每次周末,他都會親自下廚做給我吃。
後來,他媽媽來了,他就再也沒有做過。
我盯著他手裡的餐盒,眼神瞬間冷了下來。
「早就不喜歡了,別離我這麼近,我嫌髒。」
話音未落,我已經關上了房門。
書房裡,我打開電腦,重新把精力放在工作上。
一連數日,陳垚堅持不懈地跟在我身後上下班。
身體的衰老,加上本就不適的身體,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格外憔悴。
「白經理,這是您叔叔嗎?」
一個年輕小姑娘的話,讓陳垚瞬間愣神,他緊張得不停躲避。
我愣神,瞬間笑了起來。
「不認識。」
再次回到小區,我轉身盯著陳垚。
最近被我連搶好幾個項目,他應該很不甘心才對。
「陳垚,你糾纏著我,是因為覺得我又有被重新利用的價值了嗎?」
他慌亂抬頭,不停地揮手。
「不是的,不是的。」
「我不管你再接近我是什麼目的,都請你死了那條心。」
「還有,如果再讓我發現,你又私自在我門口放什麼垃圾,我就報警了。」
陳垚緊張地拽住我的胳膊,眼底滿是祈求。
「白優,之前的一切都是我的錯,我一定和徐月斷得乾乾淨淨的,你就再相信我一次,好嗎?」
「陳垚,我們已經離婚了,別再和我說這些倒胃口的話。」
我從他手中掙脫,卻不想徐月不知何時沖了過來。
她也在小區買了房子?
「我就知道你肯定會糾纏阿垚,還說沒有!白優,你真的好不要臉!」
周圍不多時圍滿了人,大多都是小區業主。
同棟樓的鄰居認出我和陳垚,看向徐月的目光明顯多了厭煩。
「你是眼瞎了嗎?」
14
「我眼瞎?你和我男朋友勾搭不清,還有臉說我眼瞎!」
徐月脖領間的青筋暴起,整張臉顯得難看的很。
她歇斯底里地吼叫著,周圍的人都被嚇了一跳。
小區物業很快走了過來,戴上眼睛對著徐月上下掃視。
「你不是這裡的業主,你怎麼進來的?」
「我男朋友是業主,我自然跟著他進來的。」
「這個賤人勾引我的男朋友!你們小區竟然允許這樣的人居住!」
一群人左看右看,我安靜地撥通報警電話。
這樣的人,沒必要給她留顏面,畢竟她早就不要臉了。
「你是不是有病,一句一個賤人,你賤不賤!」
陳垚突然拽著她的胳膊厲聲呵斥。
徐月眸底的憤怒幾乎瞬間爆發。
「我賤?你還沒有離婚的時候就上了我的床,你還敢說我賤?」
「陳垚你以為你是誰啊!」
「我要不是有了你的孩子,我怎麼可能會在這委曲求全!」
說著她的淚實在控制不住流了出來。
在場的人臉色多變,議論聲也逐漸大了起來。
「這麼刺激,這男的要被判刑的吧?」
「判刑?我看不安樂死都算好的了,這不典型的婚內出軌!」
「這個女人有了孩子,怕是不好判啊。」
徐月聽著眾人的議論,臉色逐漸變得蒼白。
不得不說,她可真是幫了我好大的忙。
「你說你有了孩子?」
我儘量溫和地看著她,一旁的陳垚卻整個傻眼了。
徐月緊張地不停後退,雙手緊緊抓著陳垚。
「對,對!我是孕婦,你不能把我怎麼樣。」
她的聲音逐漸弱了下去,雙眸里的恐懼幾乎要溢出來。
警笛聲很快傳來,她聽到聲音就預備著逃跑,我一把拽住她的手腕。
「你是孕婦,動作得小心些,沒有常識嗎?」
警官簡單了解完情況,直接將我們三人都帶上了警車。
警局裡,鑑定結果出來的時候,陳垚和徐月滿臉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