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特意選了三男兩女跨省開車趕來。
我提前算了一下後續情景,還是覺得正常人爭不過精神病。
電話商量後,果斷拜託他們去保護宋奶奶。
周日這天,三方人齊聚我家。
我嘞個白社會啊,185+大肌肉壯漢,170+力量感爆棚的姐姐。
一進門,壓迫感十足。
我捏緊拳頭,「干他丫的!」
宋奶奶給自己擬定的計謀就是,【避開鋒芒,精準進攻。】
因此第二天一早,趁著精神病老太婆還沒上樓砸門。
她果斷提著剛準備出來的東西,鬥志昂揚出門了。
我們所有人堵在樓梯口「保護」她。
「我奶有強迫症,保管給這門卡卡縫縫全抹勻了!」
小吳提前拿紙堵住了兩隻鼻孔,沖我挑眉。
看著她發自內心的自豪,身後的大哥大姐們紛紛表示此計絕佳。
宋奶奶仔細端詳三次後,才滿意點頭。
隨機扭頭小聲下令:「撤!」
沒多久,似乎聽到樓下老太婆尖叫一聲:「兒子,門上被人潑屎了!」
心裡划過一絲不對勁,精神病能說出這話?
當天早上,我家的門被砸得前所未有的響。
卻沒絲毫影響到喝著粥嗦著粉的我們。
好不容易弄乾凈,楊大毛才憋著氣跑去上班。
然而下午回家時,剛進樓道就聞到一股不詳的味道。
「啊啊啊!哪個天殺的雜種亂拉亂尿!誰幹的給我滾出來!信不信勞資弄死你!」
無人搭理……
可第二天宋奶奶如法炮製時,被故意離開又倒回來的楊大毛逮了個正著。
「你個死老太婆,終於逮住你了!」
他張著雙臂想把人堵在角落。
卻沒料到宋奶奶沖他生猛撲去,沾屎的雙手不斷往他臉上夠。
楊大毛又要躲人又要躲屎,沒站穩一腳踩滑倒在地上。
宋奶奶一屁股坐在他身上,使出吃奶的勁兒要掰開他的嘴。
但自己卻嚎著:
「救命啊!打人了,我要被這畜牲欺負死了啊!」
被臭味熏得睜不開眼的楊大毛,更不敢張開嘴喊冤。
怕把他被逼急了反抗,我衝上去大叫:
「楊大毛你居然敢打人!宋奶奶可七十九了啊!磕著碰著的你賠得起嗎?」
嚇得剛伸出手的楊大毛硬生生捏著拳頭不敢再動。
12
剛鬆口氣,「嘎巴—」一聲,楊大毛有病的媽聽到動靜出來了。
見兒子被人摁在地上錘,她邊叫邊想去打人。
我果斷衝上前從身後錮住了她。
「報警啊!快報警!這精神病老太婆現在連老人都要打啊!」
懷裡的女人對著我胳膊又抓又撓,顧涌得像個摁不住的蛆。
一個沒留意,呲溜一下就鑽了出去。
還好小吳已經把宋奶奶扶起來,退到了白社會兩位姐姐的保護圈。
「謝婉!果然是你搞的……」
啪嘰!
剛好被宋奶奶瞅準時機砸了坨黑不拉秋的東西進去。
好像還是她昨晚特意回去,拿來的拉布拉多產物。
宋奶奶邊扔邊笑,一會兒砸楊大毛一會兒砸愣在原地的他媽。
「嘔……你他……嘔……」
看著乾嘔憋得臉發紅的兒子,老太婆轉頭就沖我走來。
幸好白社會大姐過來,用了巧勁兒把人放倒在地。
等警方趕到,看到的就是一個又臭又飛濺不明物體的樓道。
「警官,這次謝婉是逃不掉了吧?她縱容那死老太婆在我家門口潑屎!」
派出所里,楊大毛滿身髒污興奮地沖警察大吼。
被他嘴氣熏得捂鼻的警察,不動聲色拉開了距離。
小吳翻著電子存檔,正在另一頭和警方交流。
宋奶奶此時完全詮釋了什麼叫戲骨。
可憐巴巴坐在角落,嘴裡嘀咕不止。
一會兒起身到處走動,一會兒逢人就問我孫女呢?怎麼還不來接我。
要不是小吳再三給我出示證明,我真感覺宋奶奶的狀態很像晚期病發。
楊大毛見我愁著表情,得意擺譜:
「謝小姐,我看你現在還能怎麼逃?今天這事,沒個兩萬我追究到底!」
我捂著鼻子極速後退:
「楊大毛,你牙縫有屎!」
周圍一堆人猛地看過來,嚇得楊大毛下意識捂嘴。
紅著臉沖我使勁翻白眼。
我閉眼轉身,謝邀,拒收。
半小時後,李警官把雙方意願收集按法律核實後。
「楊先生,根據我們調查……但是呢,砸嗯屎的宋老太太,是位老年痴呆患者,只能讓她家屬吳女士賠付您損失費用。」
楊大毛挎著臉站起來:
「什麼吳女士,你搞錯了沒有!是謝婉!坐那兒的謝婉搞得鬼,來報復我的!」
被點名的我聳肩。
警官只能又無奈解釋。
我被痴呆的宋老太太認錯成了她孫女,天天鬧絕食要來和我住。
而真孫女吳女士呢,只能被迫求上門,花錢請我暫當護工照顧她奶奶。
楊大毛自然不信這個說法,又吵又鬧就是想我賠錢蹲局子。
好幾位警官好說歹說都沒用,吳曉悠此時站出來直接通知。
「那就走民事訴訟吧!反正也是出一點清潔費他半天誤工費,簡單。」
隨即簽字帶著我們瀟洒離開。
留下鑽牛角尖的楊大毛原地懵逼。
13
此後的事情更簡單了。
只要老太婆上來砸門,宋奶奶立馬去抹屎。
找物業去報警,也只能怪有精神病的老太婆嚴重干擾了老年痴呆的休息時間。
沒法解決。
一來一去的,楊大毛終於體會到了兩年來我求助無門的境界。
而白社會團隊已經住在了我租的隔壁空房,每天睜眼就是找特色小吃。
我鬆口氣,他們能玩兒得開心就好。
可惜楊大毛還沒堅持住三天,就忍不住衝上了樓。
對著我家門又踢又拍。
「謝婉,開門!我他媽是你沒賠你錢還是亂搞你了?你這麼不放過我?我告訴你,信不信我真找人弄……」
門大喇喇推開,他說著就要衝進來,被壯漢大哥彈得半退一步。
哦,之前我特意叮囑大哥們暫時別出頭,楊大毛還沒見過。
眯眼掃了大哥和我,鏡片後的眼神立馬猥瑣起來,還吹了聲口哨:
「呦,敢情是有男人撐腰了啊?怪不得這麼猖狂對付我?」
轉頭又看到了從廚房過來的壯漢二號。
還不知死活挑釁:
「三人?看不出來謝小姐玩兒得花啊?要不讓我……」
還沒說完,他整個人就被拎著後頸提在半空中。
緊接著,白社會一家五口整整齊齊站成一排。
「嗯?怎麼不繼續說了啊?」
楊大毛怕了,撲騰著四肢連連求饒:
「我我我……錯了,各位大哥高抬貴手,就當我在放屁……
「謝小姐,我倆除了我媽這事,也沒什麼深仇大恨吧!」
我點頭,大哥鬆手一丟。
楊大毛癱軟在地,試了幾次才勉強爬起來。
還沒站穩,我直接一拳揍向他左眼:
「來都來了,送個紀念日給你唄!嘴巴這麼臭,再給你扇扇吧!」
硬生生挨了我兩巴掌,楊大毛反而樂了:
「我要報……」
我立馬指著屋內屋外兩個監控:
「你砸門、造謠可全錄上了,責任對半分唄!」
想到那份還沒處理好的民事訴訟,楊大毛氣得哼哧哼哧喘粗氣。
仗著有人撐腰,我對著他豎中指嘲諷他假孝男。
楊大毛活像要吃了我。
這時大哥不小心徒手捏碎玻璃杯,把自己惹笑了。
卻不知為何嚇得楊大毛轉身就跑。
老太婆一如既往跑來砸門,宋奶奶也如影隨形打卡她家門口。
我給整棟樓每戶人家都包了紅包,那些被臭得影響生活的鄰居,見狀也沒了怨言。
沒想到的是,最先忍不住的就是楊大毛。
14
「媽,算我求你了,能別砸了嗎?這一年病都快好了, 就別再裝了,這也在折磨兒子我啊!」
「滾!我不砸心慌得很,你是不是想要我死?要不是天天去砸那賤蹄子的門緩解, 我每個月藥錢你付得起嗎?」
「行了!反正我話說了, 要麼你別砸待家裡看電視,要麼我就給你送進精神病院,二選一!」
一樓的鄰居阿姨悄悄給我送上了黑糊畫質的視頻。
我猛地拍腿,爹的!
合著我成了他家免費的理療藥包?
見我準備正式起訴,宋奶奶制止了我。
「女啊!聽奶一句, 別追究了, 那楊大毛不是個捨得的好東西,哪怕判給你一筆賠償,他能拿出來不?
「萬一逼急了狗急跳牆,你划不來啊!人在做天在看, 他這種畜牲指定沒好報, 咱們就等著瞧吧!」
我聽進去了,也在慢慢找回曾經生活的愛好、動力。
特意趕來幫我的宋奶奶被吳曉悠接回家了, 白社會大哥大姐們也收拾行李歸省了。
臨走時好像五位還提著禮品「登門拜訪」了一下楊家。
而自那天后,老太婆真再沒上來砸過門。
倒是時不時聽到她在樓下大叫摔東西。
以及天天和楊大毛的爭吵, 一個叫罵兒子沒良心要囚禁老娘, 一個大吼當媽的不體貼孩子還作妖生事。
估計是被折磨得心力憔悴, 楊大毛如今看到我就移開視線, 有種說不清的害怕。
除了楊家,這棟樓所有人都朝著好的方向開始發展。
連被連累得下跌的房價,都回升到了正常水平。
無形之中, 跟我打招呼寒暄的鄰居更多了。
而那老太婆找不到人發泄後, 原本好轉的病突然惡化。
有天拖出楊大毛藏在床底的斧頭, 直接把自家房門劈了個對穿。
踩著拖鞋搖搖晃晃跑了出去。
說她沒病,她把自己家砸了個稀巴爛。
說她有病,嘿, 還能精準找到楊大毛當保安的公司樓下。
她的出現, 把正抽著煙百無聊賴刷視頻的兒子嚇了一跳。
見兒子要趕她走, 老太婆哭得稀里嘩啦,當街拉扯起來。
恰逢這天公司要同別家老總簽訂大單, 眼看車輛馬上要到了。
擔心被領導處罰的楊大毛不得不把他媽一同帶進了保安亭。
領頭的賓利緩緩出現。
一切如往常拉杆,升起攔車杆。
但不出意外就出意外了。
老太婆又瘋了, 說楊大毛拉杆是想把她舉起來摔死。
然後用力撲過去掰爛了機器。
鐵桿失控,砸到了剛行駛過半的賓利身上。
老總下車看見是個精神病,大發善心準備不追究, 還安慰起了楊大毛。
誰料老太婆咚一聲跪地磕了三個響頭,大喊:
「爹啊!你是來帶女兒下去享福了嗎?」
就圍在正值本命年的老總周圍邊跳邊哭邊唱喪歌。
這可把老總氣得夠嗆。
生意人嘛, 多少有些迷信。
預兆不好定是要破財免災的。
於是乎, 立馬改口讓楊大毛賠償損失,他自己再額外加錢做慈善。
和楊大毛上班的那家公司約定的大單自然告吹。
被辭職, 又被迫背上大筆債務的楊大毛,破罐子破摔了。
先將他媽送進精神病丟在這裡,再轉頭賣了我樓下的房揣著錢逃了。
或許是他媽唱的喪歌起了作用。
逃鄉回去的半路上,為了節約二十塊做了超載的黑車。
追尾單單把藏在後備箱裡的他擠了個粉碎。
哎, 他外公沒能接到自家閨女下去享福,反而把外孫接走了。
將來有爹和兒子一起去接,看來他閨女真是挺福的。
備案號:YXXBRnD8PNmxvkCNG5MQnU8J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