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說這是別的女人抓的。
只解釋自己沒受委屈。
二老的神情有些鬆動。
他舉著手發誓,「老婆,我保證以後會和所有女人保持距離,別生氣了,行嗎……」
我沉默著。
卻被他拉住了手。
裴晨洲的眸子裡露出緬懷,「當初追你的時候,一天要來爸媽這裡三趟,你能看到我的心,悠悠,我怎麼會不珍惜你呢。」
【男主住嘴,快住嘴啊!你的真命天女還在垂淚,你和女配表什麼白啊!】
【我真是替女主碎了!年少時期的愛而不得不等於愛啊,難道男主非要等看清自己的心再追妻火葬場嗎?!】
【劇透俠飄過,樓上你真相了。】
他神情溫柔。
攬住我的腰,卻被我不動聲色躲開。
裴晨洲錯愕。
「我做了這麼多……你都看不見嗎……」
我對上他的眼,「你做了多少?把裴雪衫抓你的抓痕說成是我的?」
他愣住。
我爸在另一個房間咳嗽。
我只能壓低了聲音。
「能抓出這個方向,是你用的手吧?」
下一刻。
裴晨洲白了臉。
12
他追著我到後院。
喋喋不休,「我已經和雪衫說了,我們以後會斷了聯繫。」
裴晨洲的眸子裡帶著哀求。
「她被下藥了,我也是沒辦法。
「悠悠,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救命啊男主,你到底在卑微什麼,你和女主本來就是官配啊!】
【麻煩你搞搞清楚,是女主先認識你的不是女配,*都*了,你到底還要和女配虛與委蛇到什麼時候啊啊啊,尖銳爆鳴!】
【二婚女配橫插一腳,還有比這更噁心我的故事劇情嗎?】
【坐等女主相親,男主追妻火葬場!】
他下意識地看向字幕閃爍的方向。
表情僵了僵。
扯出無比難看的笑容,「悠悠,別生氣了……」
我始終沉默。
【哇,女主答應了家裡安排的相親。】
【不然女主和男二在一起吧,男二上位,我支持!】
裴晨洲陡然變臉。
一腳踢開了鞦韆架。
「我有急事,你在爸媽家等我,我馬上就回!」
他風風火火地往外跑。
背影,像極了當初急著見我的時候。
身後,傳來我爸的聲音。
「你已經離過一次婚了。」
我挺直了脊樑。
「如果,這次離婚能讓雲氏變得更好的?」
我的身後,寂靜無聲。
良久,才傳來腳步遠去的聲音。
「如果你可以。」
13
天黑。
我一個人回了家。
推開防盜門。
屋裡,響起女孩夾雜著不耐。
「誰要你管我,那天晚上你又沒進去,你不會是想說什麼負責不負責的吧。」
男人的聲音帶著懊惱。
「你就非要犟,說句實話那麼難?」
「那我要怎麼說?」秦雪衫也帶上火氣,「難道我和家裡說,我已經和裴晨洲睡了,我不相親,我要為了已經結婚的裴晨洲守身如玉嗎?!」
男人地聲音卡了殼。
房間裡。
安靜了許久。
男人像是敗下陣來,「總之,你不能再去相親。
「這幾天雲悠回了她爸媽家,你先在我這裡睡,你家裡那邊……我再想辦法……」
那裡面半天也沒有說話。
反倒是彈幕閃爍起來。
【都是雲悠的錯,如果不是她再男主沒看清真心的時候離婚了,男女主哪還會走著些彎路。】
【女主的眼圈都紅了,傻男主,難道還是看不清女主的心嗎?!】
【該死,男主快回頭啊,回頭抱她啊!】
我輕輕咳了聲。
推開虛掩著的房門。
「不好意思,我回來的是不是不太是時候。」
房間裡,原本深情款款的男人回過頭。
驟然白了臉。
「雲悠,你怎麼回來了?!」
14
秦雪衫在他身後探出頭。
對上我的視線,像是被嚇了一跳,連忙和裴晨洲拉開距離。
「嫂子,我和阿洲都不知道你會回來。」
她像是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又捂住嘴。
試探地打量著我的神色,「嫂子,你什麼都沒聽見吧……」
房間裡。
針落可聞。
裴晨洲的喉結上下滾了滾,「悠悠,雪衫家裡出了點麻煩,臨時在家裡住幾天……」
秦雪衫搭住了他的肩膀。
變臉似的對我綻開微笑,「嫂子才不會像你似的見死不救呢,嫂子經歷過離婚,走投無路過,肯定能願意為我撐一把傘。」
每一句嫂子裡都夾雜著陰陽怪氣。
話裡有話。
句句離不開我離過婚的事實。
裴晨洲抿著唇,遲疑了片刻,還是沒有說話。
【哎,女主明明已經很委屈了,還要為了男主假裝真是兄弟之間的友誼,看不下去了。】
【女主演戲給女配看的時候,心一定在滴血吧!】
【女主真的為男主付出太多了,她真的,我哭死!】
我別開視線。
微微笑了笑,「同情心我有,但不會給你這種插足婚姻的人。」
推開裴晨洲,「麻煩讓讓,我來取自己證件。」
他拉住我,變了臉色,「你拿那個做什麼?」
「出去住,免得我在這裡,你們兩個放不開。」
「雲悠!」裴晨洲帶著怒火,「非要說這種沒邊的話?!」
我冷笑,「非要把你們兩個苟且的證據拿出來,才能承認是吧?」
房間裡的一男一女。
齊齊變了臉色。
15
我的東西並不算很多。
一個行李箱就足夠裝得下。
裝好最後一件,裴晨洲已經擋在我面前,「雲悠,你什麼意思?
「我們不是已經說好了,這件事就過去了?
「只要我和雪杉不聯繫……」
他的聲音猛然頓住,無措地看向我。
「這次不一樣,雪杉真的是特殊情況。」
「那你能接受我和我前夫聯絡嗎?」
裴晨洲愣住。
卻聰慧地沒有接話。
我一字一句,「你憑什麼覺得,我會允許你和發生關係過的女人,一直曖昧不清?」
他啞口無言。
秦雪杉追出來,已經白了臉。
「是我不對。
「是我對阿洲居心叵測,可我們之間沒有過不清不楚的關係,阿洲為了你,付出了多少你應該——」
「行了秦小姐。」我打斷她,「不用表演為了裴晨洲忍辱負重了,我馬上就和他離婚,以後,他是你的。」
裴晨洲焦急。
我把早就準備好的協議放在桌上,「簽字吧。」
眼看他發了狠的又要撕。
我淡淡出聲,「良好協商離不了,那就只能走法律訴訟。
「你們之間苟且的視頻,我也只好公布於眾。」
裴晨洲愣住。
「你……雲悠,你怎麼會有那個東西。」
他又驚又疑地看向秦雪杉。
她也跟著愣住。
「阿洲……我中藥了,酒店是你隨便找的不是我,你懷疑我……?」
那個東西。
我當然沒有。
詐他們就夠了。
16
房間裡,氣氛停滯。
我拉著行李箱。
滾輪在地上滑動。
「簽字嗎?裴晨洲?」
他的喉結滾動,死死地盯了我半晌,「雲悠,你應該知道視頻公布,對裴家和雲家的影響。」
「魚死網破,我不在乎。」
他狠狠地咬著牙,「你已經離過一次了,再離開我,三婚?你有沒有想過還有誰能再娶你?」
秦雪杉靠在臥室門框。
看到裴晨洲拿起筆,眸眼微亮。
我失笑。
「離了婚,你也變成了二婚的,裴晨洲,你該想的是自己的以後。」
「男人和女人怎麼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