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醫院離我們村不遠,四十多分鐘就把他送到了,立即進了手術室。
所有的人都鬆了一口氣,這才發現身上都溻濕了。 我爸讓我們都回去,說醫院裡有他就可以了。
我要留下來陪他,他說不用:「你回去吧,明天還得回城呢,也不知道這雪能不能走得成。
對了,回去跟你大伯母說聲,讓她別著急。也別讓她跟你哥說,這冰天雪地的,萬一回不來,只能乾著急。
剛才聽護士說,今天摔傷的都十好幾個了……」 我答應著,幫著辦好了住院手續,又墊付了一萬二。
臨回家的時候,又把身上僅有的三千塊留給了我爸。 回家後,大伯母還等在我家,我把我爸的話轉述了一下,她抹著眼淚走了。
我問我媽,怎麼想著還要幫大伯呢? 我媽笑了:「人在好處的時候啊,你別惦念人家,人在難處的時候啊,該幫的時候就幫一把。
更何況,那是你爸的親哥,一個娘生一個爹養的。 什麼你都能抹得去,就是這血緣關係你是抹不去的……」
「媽,聽你這麼說,活的也挺通透啊,為什麼以前就不想原諒他們呢?」 「以前啊,賭一口氣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