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生活持續到上海解放。建國初期,經過長時間的戰亂之後,上海跟全國一樣,面對物資睏乏的尷尬。再加上徐謨佳此時已經生育了4個孩子(2子2女),不大不小一群娃,僅丈夫一人的工資已經不夠全家人的開銷,家裡的生活就陷入窘境。為了度過難關,徐謨佳便走出家門,找工作貼補家用。
曾經的富家千金,此時放下了所有的矜持,把自己降低到塵埃,不挑不撿,不怕臟、不怕累,什麼活都干。她做過展覽館的講解員,做過街道的工作人員等,還到工廠當臨時工, 當過裝卸工,像老少爺們一樣扛過麻袋。
甚至她還在鋼鐵鑄造廠里干過搬運鐵塊的工作。這可不是一般的累了。筆者就曾參觀過類似的車間。當大型的軋鋼機把鐵塊「咔嚓」一聲切斷之時,旁邊必須有工人及時收集這些鋼板、鐵塊,把它們從操作台上搬下來,然後整整齊齊地堆在一邊;再由另一幫工人裝到車上拉走。
這個過程說著簡單,其實非常累。那時候可沒有什麼現代化操作(現在一些小工廠仍是這樣搞的),搬弄這些鐵傢伙都是手工,而且往往是連續數小時不停歇——「鐵老虎」不停地吐出鐵塊,你不停地把鐵塊撿起來搬走,堆積,再運走。這可不是搬棉花,搬玩具那麼輕松,這種鐵玩意,死沉。一般的男人干起來都要命,何況一個出身富貴,沒有干過什麼重活的女子。但徐謨佳干起活來,即便累得渾身臭汗(那時候你再扯什麼香汗就比較不現實了)、腰酸腿疼,也從來不叫苦……
後來徐謨佳的兒子曾回憶說,不管日子多麼艱難,從沒聽到母親抱怨過, 「她是那種享福享得,吃苦也吃得的人!」
徐謨佳性情溫柔和順,生活中不斤斤計較,不想出人頭地,因此在後來的生活中,她都沒有遇到過太復雜的坎坷和傷痛,只是勤勤懇懇地工作,同丈夫一起把自己的幾個兒女養大成人。
孩子們也都爭氣,男孩一個個都長相英俊,女孩一個個都美麗脫俗。老大兒子一直到60多歲時,仍風采不減,高大帥氣;最漂亮的是小女兒,她臉盤美麗如花,身材高挑。可惜的是,她紅顏薄命,30歲便因病離世了。白髮人送黑髮人,這讓徐謨佳非常傷心。
但徐謨佳還是比較幸福的。在新的時代里,她生活樸素而充實,即便在晚年,也精神很好。她對自己的孫子、孫女們都非常好,孫子們都對她很敬重。比如孫子劉都後來說,奶奶對自己一直都非常寵愛。他犯錯被爸媽罰面壁時,奶奶便替他求情;想要買什麼東西,爸媽不許,奶奶會偷偷塞錢給他;他也從來沒見過奶奶發過火。
因為徐謨佳性格溫柔,與人為善,因此有很多朋友。後來她生病住院時,每天很都有多人去看望她,令兒孫們驚訝。在醫院,徐謨佳對護士們,對照顧自己的護工都非常友好,她甚至把自己的手鐲送給一個家貧的護工……
徐謨佳一生盡管平淡, 但她兒孫滿堂,高壽90歲,無憾而終。這一點,相比她同時代的那些美女們,難道不是一種幸運和幸福?
先說壽命。在眾多民國美女中(還以上面提到的五位最有代表性的美女為例),阮玲玉和周璇,雖然曾大紅大紫,但阮玲玉僅活了25歲,周璇也才活了37歲,被後人說成是「香消玉殞」,這這個詞說著好聽,但誰想被這樣說呢?
而驚艷了半個世紀的林徽因也才活了51歲,陸小曼也不過中壽61歲,比徐謨佳差得遠。不要說,人的生命不在長短, 這都是自欺欺人,沒人不想長壽。
在阮玲玉、周璇、林徽因、陸小曼、胡蝶五大美女中,僅胡蝶比較長壽,活了81歲,但她的一生就幸福嗎?
女人的一生,幸福與否,很大程度上決定於愛情。
胡蝶的愛情生涯非常坎坷。她先是同演員林雪懷結婚,但不久就失婚了;後來同演員潘有聲結婚,但不久她被戴笠控制,被迫同潘有聲失婚。她還被戴笠軟禁了3年,傳出很多緋聞。一直到戴笠死後,她才與潘有聲復婚。可以說,胡蝶的一生非常坎坷而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