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頭一回請這個同學吃火燒的時候,他竟然一口氣吃了八個,把我嚇了一跳,而我吃了三個就吃不進去了。
他不好意思地說,從來沒有吃過這麼香的火燒。
我們的老家都在沂蒙山區,這個同學家住在深山裡,他們那裡主要是種地瓜,到秋天刨了地瓜,那是全年的糧食,他們的主食就是煎餅,也是用地瓜干做的。
同學說,他夢寐以求的事,就是能天天吃上火燒。
有時候我們宿舍裡出去聚餐,但是這個同學沒有錢,他就不好意思去,我總是悄悄地給他交上份子錢,讓他也出去吃飯。
在大學裡我沒有少幫他,畢業的時候,他動情地對我說:「哥,以後等我工作了,我忘不了你對我的幫助,這四年你就像親兄弟一樣對待我啊!」
我拍拍他的肩膀,一笑而過。大家都是好同學,好兄弟,何況我們又是老鄉,我們都是從沂蒙山區走出來的學子,誰有難處的時候幫一把是應該的,真的不足掛齒。
畢業以後,這個同學在一個親戚的幫助下,進了我們縣城的體制內工作,而我去了一家大型企業。
參加工作以後,我們雖然都在同一個縣城,但是由於個人忙個人的,見面機會也不多。
我們有時候偶爾聚聚,基本上是我買單。我也不在乎那些,不就是吃頓飯嗎?花個三百五百的也窮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