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生日的前一天,我急匆匆地坐車往老家趕,因為到家裡已經是深夜了,所以沒遇見什麼親戚朋友,也算是挺好的。母親給我下了一碗麵條,父親在外面買了牛肉回來,我們爺倆好好地喝了一頓。
到了第二天,親戚朋友大部分都趕過來了,有的開車,有的步行,雖然來的方式不一樣,穿的衣服不一樣,身材相貌不一樣,但都有意無意地顯擺,有錢的顯擺車子,沒車子的顯擺手錶,沒錢的顯擺子女,仿佛若是不顯擺點什麼,便沒法在這個小小的家裡混下去似的。
我坐在一邊,笑呵呵地看他們做出各種滑稽的動作,說出各種稀奇古怪的話。他們大概都是聊他們的,很少有人來跟我搭話。偶爾也有幾個「好事者」來找我聊天,他們是揣著明白裝糊塗,明明知道我什麼樣,卻還要問。
「現在做什麼工作呀?能賺多少錢啊?買房子了嗎?怎麼沒開車啊?還沒有女朋友吧」,他們問這些問題,我都一一作答,當然我沒有實話實說,而是繼續維持自己「窮苦」的人設,那些問來問去的人,看我過得這麼慘,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終於也是喜笑顏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