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懷胎十月每一天都過得如同驚弓之鳥,她多想自己有一雙X光的透視眼,看到肚皮里裝的到底是男是女。倒不是我媽也重男輕女,是因為她太愛我爸,怕失去他失去這個家。
生下我就是一個女孩。並且刨腹產手術時,發現我媽子宮內有一個肌瘤需要切除,雖然不是惡性的東西,可是醫生還是告訴家屬,今後再想懷孕就不容易了。
這無疑給了我奶奶和我爸當頭一棒,開始那幾年,我爸還相信:「醫生只說再懷孩子不容易了,可沒有說就不能懷了,我們還是有希望的。」我爸滿懷信心。
我奶奶則不同,月子一天不伺候,藉口她還沒退休,工作忙。對我也是十分厭煩,難得見她一面,見面了小孩子哭鬧磨人,都讓她暴躁,有時候直接就罵。把所有的不喜歡都掛在臉上。
我媽的肚子一直沒有動靜,不管爸媽怎麼努力都沒用。五六年後,失去耐心的我爸開始心裡長草,外面有了閒言碎語,我經常聽到爸媽半夜吵架,也經常見到我媽偷偷抹眼淚。
我爺爺沉默,我奶奶毫不隱瞞讓他們倆離婚,讓我媽帶著我趕緊滾。後來我媽單位分房,我們一家三口從奶奶房子裡搬了出來。